因德义的表扬信使生产队卖猪款丢失事件真相大白,德义和彩香感到欣慰,也拉近了与毅虹的心理距离。
毅虹既能吃苦耐劳又聪明过人,他们已经看出了端倪,打心底里愿意把毅虹和思锁留下。然而,当说起她的父亲沈万固时,毅虹就很不自然,尤其是思锁板着的小脸,更让人觉得这里边有故事。对于一团迷的毅虹和思锁,岂敢随意收留?
当德义和彩香得知毅虹怀孕思锁至今所遭受的无数苦难时,对沈万固、张斜头、金楚生以及黑坚玉那些丧失人性的行为极为震惊。对于拉扯着思锁闯过一道道磨难的毅虹,他们为她百折不挠的精神深深感动。
对于思锁的父亲是谁,他们当然感兴趣,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母子,他们又怎么忍心追问下去呢?德义和彩香面面相觑,无法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十几年抛下妻儿而不肯露面。又为毅虹用自己的青春和未来等待着这个不知是死还是变了心的男人而感到惋惜。然而在这个问题上毅虹却十分冷静不急不躁,她说最好的总会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只要有耐心就会有希望。显然,毅虹仍然深爱着这个男人,期待着与他重逢的一天。
“大姐,姐夫,我回来了。”
“向城,你为啥这么早就回来,不陪在我父亲身边?”德义不解地问。
“老人家闹着要出院,医生也同意,这不,我就回来告诉姐夫的。”向城解释说。
他们正说着话,思锁盯着向城看,愣了片刻,就捏紧了小拳头冲着向城打去,并嚷道:“你这个坏蛋,把我们送进派出所。”
周向城?毅虹一阵激动,这不是十里坊社教工作队的周向城吗?当年,思锁才两三岁,多亏了他的帮助啊。看样子,他就是德义的恩人呀。可思锁这一嚷,她才知道是这位好人“栽赃”了自己。
“思锁,住手,怎么能打人?他对我们有恩。”毅虹抓住他的拳头说。
思锁被妈妈强行阻拦后,本想发泄的愤懑被憋在心头,他感到特别委屈,哇哇哇地大哭起来,说:“冤枉好人,没良心。”
向城这才注意到,面前的母子就是十里坊的毅虹和思锁。也是和自己一起被关在派出所留置室的母子。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是自己有眼无珠冤枉了好人,害得他们在派出所蹲了那么长时间,他顿感惭愧,说:“对不起,都是叔叔不好,请毅虹姐和思锁原谅。”
毅虹仔细打量着向城,这位善良的大男孩已经长成了英俊的大男人。她想知道,她和思锁被派出所放出后,他何时被放,那个假环卫工又是如何处置的,那笔巨款有没有完璧归赵?让她感到更奇怪的是,既然当年向城救了德义,那现在德义又为何要举报向城,而把他送进派出所呢?在老板和老板娘面前,怎能连珠炮似的发问?她还是隐忍了。
德义和彩香感到莫名其妙,向城与毅虹和思锁怎么如此熟悉的?
向城犹如鱼鲠在喉不吐不快,连忙说:“我真的非常感谢毅虹和思锁,把捡到的尼龙布袋子还给了我,更谢谢毅虹姐聪明,在派出所留置室里,从我和环卫工的对话中发现了问题,揭发假环卫工,使被盗的钱失而复得,还了我的清白。不然,案子哪能告破?大姐和姐夫会误会我一辈子哩。”
“也同样还了我和思锁的清白,要不然不光是你向城认为我们拿了尼龙布袋里的钱,派出所找不到偷钱的人能放过我们吗?也许,现在我们还被关在看守所里。
如果案子破不了,我和思锁还不知道要吃几年的牢饭呢?”
毅虹的话让向城很难堪,他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原来是这样,都是那个假环卫工惹的祸,弄得你怀疑我,我怀疑你,好人成了冤家对头似的。现在可好了,物归原主,坏人被抓,更重要的是你们都平平安安。”彩香打圆场地说。
是的,不只是向城误会了毅虹和思锁,连德义和彩香也误会了向城。
清早,德义接到父亲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向城昨天没有去医院,就更谈不上送钱和陪伴老人了。
德义一听急了,向城去哪儿了?为何夜不归宿?彩香让他别着急,先处理好父亲住院的事再说。
德义感激地说:“还是夫人说得对,这样,我去医院,你在酒馆等着向城回来,万一他遇上了什么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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