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几乎是同一个动作,但只见空中人影电闪,落下的三个人,无巧不巧的横成一列,正好拦在了鹰千里身前站定。
鹰千里想是自忖不妙,决计想脱身外出,这时见状更不迟疑,厉叱一声道:“闪开!”
他左手虽然折断,却碍不着这只右手行功运掌,只见他这只手霍地向下一沉,紧接着往外一翻,吐气开声的叱了一声:“嘿!”五指指尖向上倏地一场,即有一股巨大的风力,形同是一根风柱般地,直循着正前方的雪老人李云飞当胸猛击了过去。
李云飞冷叱道:“大胆!”声出掌现,两只手不偏不倚的迎在了一块儿。
二人功力原来相差不多,只是鹰千里自断腕之后,气血大亏,相形之下,已不是雪老人李云飞对手。两只手掌方自向当中一凑,却如同一双燕子般地,倏地向两下分了开来。这其中却也有强弱之分,雪老人李云飞身子向下一落,不过是前后晃动了一下,反观鹰千里,却是情形不大相同,只见他身子向后一连几个踉跄,却不禁直倒了下去。
晴空一隼鹰千里该是何等狡智之人?他知道自己落在了素称铁面无私的风雪二老手中,万无幸理,眼前正是脱逃的惟一良机,真要等风雪二老拿自己开了香案,再想脱身,只怕万难了。有见及此,他哪里敢放过眼前良机。当时趁着向后踉跄的势子,蓦地向后一倒,就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独手疾翻,发出了一掌暗器铁莲子。这一掌铁莲子,他是用倒打满天星的手法打出去的,一片呼啸声里,十数缕尖风分别向风雪二老以及墨羽岳琪等三人全身打了过来。
这种打法实在厉害,加以谁也没有想到鹰千里居然会有此一手,俱都不免吃了一惊,相继向一边躲闪开来。
晴空一隼鹰千里这一手当然是有作用,并非是真的想伤了他们三个人,此举不过是为了要掩饰他逃跑的意图。就在风雪二老与岳琪三人闪身躲避暗器故一刹那,鹰千里滚贴在地面的身子,倏地腾身跃起来,随着他腾起的势子,活似一头巨鹰般地,直向着大厅右侧,那排落地轩窗扑了过去。
这时雷声显已势微,只是雨势看起来却较先前尤为猛烈。鹰千里把握着此一刻良机,倏地腾身扑出,随着他那个空中疾滚的势子,右手挥处,只听见“哗啦!”一声大响,整个一扇大窗在他巨力之下,整个地破碎倒落,鹰千里也倒扑在雨地里。
各人目睹及此,俱不禁为之大吃一惊。
鹰千里身子在雨地里一个疾翻,箭矢也似地直向着对面屋檐上窜纵过去,却有三个人紧蹑其后。对于风雪二老以及墨羽岳琪来说,鹰千里的逃走,不啻是奇耻大辱。
他三人职责所在,焉能就这般的听令鹰千里脱逃?况且总令主铁海棠的金球令还在他手中,果真让他逃脱,以此号召,今后更不知有何等严重之事陆续发生。三个人由三个不同方向,直循着鹰千里身后疾扑而来,风雪二老由两侧,岳琪却是直扑正中,几乎不约而同的同时纵起。
雪老人李云飞怒叱一声,右手抖处,发出了一支甩手箭,哧的一股尖风,直袭向鹰千里侧背。
鹰千里偏身一闪,人已向瓦面坠落,双足踏处,哗啦啦连声碎响,踏碎了大片瓦砾。风雪二老与岳琪身子,已先后扑到。
雪老人第一个扑到,他也是最恨对方的一个人,嘴里怪啸一声,怒鹰也似地,扑袭了过来。
大雨里,这几个人全身水湿,看上去不胜狼藉,却也更显得那种拼命怒杀的狰狞!
鹰千里当然知道这三个人俱是劲敌,以自己此刻情形,对付其中一人已是不易,更何况以一敌三?心里一急,足下着力,却把一叠瓦片飞踢而起,散发如雨,分向三人身上击去。
借着这一刻,他身形倒仰,却施展金鲤倒穿波的身法,“飕!”又窜出了三丈五六,向院子里纵落直上。他虽百般思逃,却仍然未能逃开眼前三人的纠缠,身形方起,即落入三人的三角阵势之中。
雪老人厉叱道:“我看你往哪里跑!”身子向前一欺,两只手分左右直向鹰千里两肋上直插了过去。
鹰千里单掌一起,身形略闪,用单掌伏虎之势,向着雪老人腰上就切。
这时风老人怒啸一声,由他身后袭到,右手一抖,用劈挂掌势,暗藏着鹰爪手,直向鹰千里背上抓到。鹰千里只觉得背上一紧,对方的那种充沛力道,显然已经将自己护身的游潜抓透。鹰千里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再去伤雪老人,掌势一起,往后就闪。足下花步错乱,疾快无比,这种步法名为退身踩云步,鹰千里施展得尤其快速,闪得一闪,已退出丈许以外。
他虽然狡诈诡秘,连续躲过了风雪二老的厉害杀手,却并不能逍遥脱身,似乎那个墨羽岳琪早已把他的伎俩摸熟了。鹰千里身子方自闪开来,猛可里疾翻压顶,来人这种欺身之势,诚然说得上高明,事先丝毫不现端倪,等到鹰千里发觉时,已是躲闪不及。只觉得两处大臂上一麻,已吃来人一双铁掌拿住了他的一双琵琶大筋。这两处地方一旦受制于人,就算是个铁打的英雄,也不得不伏首称臣。鹰千里身子挣得一挣,哪里能挣得脱?
墨羽岳琪冷森森地笑道:“鹰老九,这可是你第二次落在我手里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鹰千里只觉得身上痛麻不堪,全身抖作一团,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只把一双狰狞眸子,打量着面前的风雪二老,脸上表情更是说不出恨恶模样,直似要把他三人生吞下去才得消气一般。
四个人无不全身水湿,尤其是风雪二老,散发长须一经着水,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二个鬼。
雪老人李云飞探手自鹰千里怀内,摸出了总令主的金球令,伸出了鸟爪也似的一只瘦手,搭向鹰千里肩上,他恨透了鹰千里,手触处,五指力收,深深抓捏进鹰千里的肩肉之内:“岳坛主,交给我吧,他跑不了的。”
墨羽岳琪随即松开了双手,打量着鹰千里道:“鹰千里,你自作自受,我看你还是认命吧!”
鹰千里为雪老人五指抓得痛穿心肺,有此一闹,他自忖必死,当然更不甘心雌服听令受刑:“姓李的,你敢!”嘴里说着,他倏地咬碎舌头,仰翻过脸来,噗地向着李云飞脸上啐出一口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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