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轻笑一声:“我的名字里有个‘承’字,那是我的生母给我起的,但是在孤儿院的档案上记错了,他们以为是山水一程的‘程’,所以我母亲总是喊我‘阿程’。”
他说,也就是这么多年,他才渐渐明白过来,这两个字确实是不一样的。
生母唤他的那个“承”,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而养母心里的那个“程”,则是前程似锦,快乐无忧。
可惜人这一辈子,总是很难把想留的留住。
听到这里怀歆其实已经能构建出故事的轮廓,她将他曾给予她的那些信息碎片拼凑在一起,难免有点唏嘘。
之前过年的时候和郁承视频通话,可以得知他生身父母是极为阔绰的,家在香港,应该有很深的背景。
他为何会被亲生父母抛在这座小城,又为何会被他们再度找到,怀歆并不清楚,但她明白的是,如果有的选择,郁承宁愿和自己的养父母生活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他们更加真心待他。
郁承的语气里面含着一种触不见看不穿的怅然,似有若无,落不到实处。他总是这样,将自己的情感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外露一分一毫。
怀歆只能隐约判断出,大约是有什么东西回不去了。而这恰恰是他最不愿意面对和揭开的伤痛。
她又想起很多次他们一同看电影。她凝视他漆黑的眼睛,也能看到那样深深的,沉到让人分辨不出的悲伤。
怀歆叹了声:“真想抱一抱哥哥。”
“嗯。”郁承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种时刻让怀歆感觉到柔软。他把他的脆弱放在她面前,哪怕只有片刻,也纵容她看得清楚。
怀歆垂下睫,问:“我们这周末就见面吧,好吗?”
“好。”他轻声。
怀歆顿了下,柔声说:“哥哥忙了一天了,要不要听我的话,现在去睡觉?”
“好。”
“那你现在把灯关了,躺下来。”
那头安静片刻,他应:“嗯。”
“闭上眼睛。”
“好。”
怀歆弯起唇,轻轻地贴着话筒呢喃,像是认真的许愿:“希望我的alv哥哥今晚能做个好梦。”
“……”
顿了下,补充一句:“最好是梦到美丽的我。”
男人缱绻动听的轻笑声在那头响起来,片晌低缓道:“好。”
“晚安啦,哥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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