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自然应该是难过,可是好像又不是难过。
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谢柔嘉看着地面,听着旁边江铃的劝慰,那些话熟悉又陌生,那是梦里曾经的场景,为什么还是生了。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地上溅起。
不是梦醒了吗?
“……二小姐,我刚才见西府的太叔祖来了,我去去听听他说什么。”江铃说道。
谢柔嘉慢慢的摇头。
“不用。”她说道,“我知道他说什么。”
在梦里,祖母母亲她们商量了一夜,决定了隐瞒姐姐的死,让自己来代替姐姐,对外称是自己死了,所以当太叔祖得到消息赶来时,自己是以姐姐的身份在场,听着太叔祖斥骂自己。
现在她不用以姐姐的身份在场了,但太叔祖还是一定会斥骂自己。
为什么啊?不是梦醒了吗?为什么还会生这一切啊?那自己这是梦醒了,还是噩梦开始了啊?到底哪个才是梦哪个才是真的啊?
谢柔嘉抱紧了膝头。
“二小姐,那你想知道些什么,想要和谁说些什么,是老夫人和大夫人或者其他人?你想找谁,老夫人还是大老爷?奴婢去问去说。”江铃说道。
谢柔嘉抬起头看向她。
“他们怎么想怎么说,我都不想知道。”她说道,“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就想问问姐姐,为什么。”
她看着江铃,用力的瞪大眼。
她只想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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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谢大夫人的院子里传来谢存礼的怒吼声,院子里原本就不多的丫头顿时又忙散开走远。
“我早就说过,这孽障早晚得残害长姐!她就是欲壑难填!”
自从他进来就闭着眼似乎睡着的谢老夫人猛地睁开眼。
“你早就知道个屁!”她骂道,“少来我跟前装圣人!”
谢存礼气的面色涨红,谢文兴喊了声母亲。
“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不要吵了?”他说道,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疲惫。
疲惫,屋子里的人都感到疲惫,不仅仅是因为一晚上没睡,昨天的事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只要想起来,就一身的冷汗。
“我觉得嘉嘉倒不至于残害长姐。”谢文兴接着说道,神情带着几分怅然,“她只是急了,失了手。”
“这就是一直以来你们骄纵她的结果!”谢存礼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今天她敢因为争吵推惠惠入水,明天她就敢动刀子!你们看着办吧!这一次是惠惠天神庇佑逃过一劫,但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屋子里一阵沉默。
“二叔祖,其实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谢文兴说道,叹口气,“就在这事生前,已经跟嘉嘉说了,把她们分开,不让嘉嘉上学了,也不让她跟姐妹们一起出现了……”
他的话音未落,谢存礼就哈的一声,打断了谢文兴。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呢,突然怎么就对惠惠下重手了。”他喊道,“原来是狗急跳墙!”
谢老夫人抓起桌上的茶碗就砸过来。
“谢存礼!你他娘的骂谁呢!”她跳起来喊道。
谢存礼被茶水泼了一身,气的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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