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从这本日记来看,李源不仅记恨黄大康、陈依伟、钟大富三人的欺辱,也对柯勇一开始的懦弱怀恨在心。
所以他后来为了自保,选择和三人为伍,伤害了自己曾经的好友时,一开始也是以旁观回击。
到目前为止,未成年的|性|教育仍未跟上步伐,更别提几十年前的情况。
父母不上心,没有正确引导,导致部分孩子觉得好玩,以这样的手段对待自己的玩伴,伤害他人而不自知,或做出恶意行径,种下恶因,等铺天盖地的报应袭来,再悔恨都是徒劳了。
家长们总以“他们还是孩子”为借口,对于该有教育羞涩于口,避而不谈,遮遮掩掩。他们视某些常识为洪水猛兽,殊不知孩子真正的凶险其实来源于家长的无知和疏于管教。
李源和柯勇只是沧海一粟,世上还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孩子?
宋舟呼吸沉重,紧抿着唇,将日记继续往下翻。
日记后来大多记载李源毕业后离开了常坪村,一个人在大城市里摸爬滚打,终于有了自己的小产业,娶妻生子,过了一段时间的幸福生活。
宋舟翻页的手突然一顿,时隔多年,有两天日记再次提到了常坪村和黄大康。
“常坪村,是我数十年逃不开的梦魇,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儿子马上要结婚,儿媳妇就是我最中意的那个,我决定带着请帖回去见他,我要当面告诉黄大康,我已经放下过去了,那些阴霾阻挡不了我的人生。”
“我……回来了,也算是见到黄大康了吧。可……那些我想放下的过去,那个人也不会让我放下的。钟家果然有后人,他回来报仇了!那笔钱,我果然不该拿的,黄大康已经死了,我是下一个吗?”
“那笔钱?”宋舟默念后,转头对陶一然说,“一然,你让苏眠再查一查李源或他亲属的个人账户,是否有现金异常。”
他们之前查过李源的公司,确实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问题真的出在钱上,一定有据可循才对。
对讲机突然亮灯,宋舟打开回话:“这里是宋舟。”
林越蹲在咖啡厅对面的居民楼,拿着望远镜向店里看,低声汇报道:“队长,果然有问题。”
他将手机里拍下的外卖照片一张张发给了宋队,随后说道:“刚才咖啡厅送出去了几个外卖,我们的人疑心,偷偷盘查了一下,外卖没什么问题,但这几个到货地点非常眼熟。”
宋舟点开了林越发来的照片,精神一震,随之低声呵笑,这些地点他们怎么会不眼熟。
地址对应着柳娟、袁桂和蒋伟,其他两人暂且不论,蒋伟家里连窗户都补不起,怎么会点外卖?看来这几个人果然有计划。
“继续盯着他们,有问题及时汇报。”宋舟越发好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队内消息互通,沈恕和高芒近乎是同步情况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大步走过马路。宋队让他们追着柳娟这条线索往下查,这两天终于有回音了。
沈恕一身黑,皮夹克配了双皮靴,表情严肃,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样子。
律所的人见他进来,还以为是有人来闹事的,马上喊来了保安。
高芒赶忙打圆场,“我们是警察,这是警官证。我们和你们这儿的张律师打过招呼了。”
见自己吓到人了,沈恕表情缓和了不少,勉强的笑容略有些僵硬,说道:“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啊,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两位警官这边请。”前台立即遣散保安,不好意思地弯腰鞠躬道歉。
她确实以第一印象猜测别人了,这位警官开口说话就知道是个好相处的。
张律师听说警察要过来咨询,抽出了一段时间配合,见两人落座,开门见山道:“我等会还有一个预约,所以咱们就不客套了,我直接说。你们警察之前在电话里问过我,蒋婷婷跳楼那个案子之后的赔偿方案,我让助理拷贝了一份,给!”
高芒双手接过,感谢道:“麻烦了!”
他粗略翻看了一遍,法律问题他不是很了解,等会带回队里让司法帮忙看看。
随后他便问道:“当年决定赔偿方案的时候,双方还有疑虑吗?”
他见方案的最后,黄大康所在的公司和蒋伟都是有签印的,按理来说,两人应该是谈妥后签字才对,但为什么蒋伟后来又去公司闹事?
张律师摊手说:“对于这份赔偿,双方都是同意的,当时警方也在场,这个我可以保证。警官你刚才说的事,我也听说了,其他的我不了解,但在蒋先生去公司闹事之前,黄先生的太太曾找我们要过他的联系方式,不知道这个和你们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沈恕嗅到了线索,看了一眼高芒后,对张律师说道:“能再详细描述一下她找你们要联系方式的过程吗?”
“可以。”张律师点头,配合地说道,“当时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黄太太突然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也很意外。出于对原告被告隐私的保护,而且我们也不允许私底下联系对方代理人,所以当时并没有给出蒋先生的联系方式。”
“那她之后放弃了吗?”沈恕问。
张律师摇了摇头,拿出了另一份文件,“这是黄太太以个人名义对蒋先生提出的赔偿方案,但要求是面谈,但黄太太在面谈之后单独和蒋先生聊过,具体聊了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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