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位北,终日不见光日,阴暗潮湿。牢门开启时,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上官昭容瑟瑟。
牢房中,只靠北墙根下面,有层薄薄稻草,勉强算是卧榻,四周便连窗户也不见,如进了无底洞般,只让人绝望。
上官昭容蜷缩角落站立,牢房周遭有哀嚎声,大抵是其他囚犯发出,这里对她来说,犹如地狱一般。
大抵半个时辰后,月如也被推入牢房中来。她挨了板子,站立不住,跌倒地上后不住呻吟。
上官昭容急急过去,扶住月如,瞪大双眸见她那已然皮开肉绽的大腿,鲜血染红罗裙。
“你……你没事吧?”
“娘娘不必担心,我没事。”月如脸色苍白,贝齿打颤。
上官昭容皱眉,转而双手攀在牢房木门上大声喊道:“来人,她受了棒疮,至少也该上药!有人听到本宫话么?拿点金创药过来!来人!”
但她喊声只在天牢那阴冷过廊中回荡,显得既苍白又无力。
“娘娘。”月如有气无力,挣扎爬到上官昭容身侧,拉住她手腕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里是天牢,不会有人来送药。奴婢没事。”
上官昭容心疼,但也无计可施,扶月如到那层薄稻草上趴好,目光不忍落在她伤口处,安抚道:“月如不必担心,明日陛下定然回知道此事。他也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月如有气无力点头,勉强开口道:“娘娘……能服侍娘娘,是奴婢此生最大福气……只可惜,只可惜奴婢大抵无法再继续服侍娘娘您了……”
上官昭容心酸,她坐下来,让月如头靠在她膝盖上,轻抚她面庞,将因为疼痛而散发头发捋好,柔声开口道:“你不会有事,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陛下一定会出现,你放心,一定会没事。”
她话虽如是说,心中却没底气。
西太后那话,始终如梦魇般在她脑海中回荡。西太后说,她再也没机会见到陛下。
那口气,似不像玩笑话。
难不成,陛下也放弃我了么?上官昭容心中难免冒出这想法来,继而便是悲凉心境。
痛苦跟疲倦袭卷了月如,让她靠在上官昭容膝盖上沉沉睡着。
牢房中自是少不了老鼠蟑螂以及其他一干上官昭容从未见过的蚊虫,那一夜让她几乎难以入眠,是在临近天明时,才朦朦胧胧睡着片刻,但入睡大抵不过一盏茶事件,立刻被走廊那沉沉脚步声惊醒。
“上官昭容,出来!”侍卫用冷漠声调朗声开口道。
上官昭容惊醒,下意识去试探月如鼻息。月如虽似昏迷,但尚有鼻息。让她沉沉松口气,继而欣喜面对侍卫道:“是陛下来了么?”
“这里是天牢,陛下怎会踏入这等地方。有人要审你,马上出来!”侍卫不知得了谁的势,说话极其硬朗。
上官昭容抿唇道:“除了陛下,本宫谁也不见。”
“进了这里,就没什么娘娘身份可言!你再不出来,小心吃皮肉之苦!”侍卫扬扬手中皮鞭,同时推开牢门,踏进来不由分说拉住上官昭容,将她拖出牢房。
她一路被带到前厅,不由分说捆到十字木桩上。
这里比牢房稍大,四面墙壁上都插着火把,当中有火盆,火盆当中有似火筷子物件,此刻烧的通红,散发着灼灼热气。在北墙墙前,有各类刑具,让人只望一眼,就觉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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