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你什么都没做。”
王晋实在懒得多说什么。
结婚前,很多事他已说过不下百次,有了孩子后,他也说了很多,他说了这么些年,解释了这么些年,他就不累吗。
颜骅口口声声瞧不起他的钱,可到头来,还不是就为了这点儿虚荣甘愿低下头颅,甘愿忍气吞声。
王晋一直觉得挺公平的。即使他真的对颜映钧有所亏欠,对孩子有所愧疚,但是对颜骅,尤其是在他三番两次陷害他甚至想毁了他后,
他真的不觉得对他再有多的一句道歉。
他和Denise的婚姻,理智分析,他们双方都有责任。但是人不能被某些可变的责任束缚一辈子。以家庭,或是亲情,爱情来约束一个人的全部生活,都是不公平的。
也许Denise现在对他仍有埋怨,也许将来孩子懂事了,会用更长的时间为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辩解,甚至控诉;也许他的弥补永远敌不过情感的万分之一;
但是他不是神,他也是普通人。是人都会犯错,在没有后悔药的情况下,与其让自己僵在原处画地为牢,倒不如向前看,给自己一条出路,也给其他人一条生路。
这算是颜司卓教给他的。而他,本来是一个挺固执的人,慢慢地,竟也有了这种觉悟和改变。
“所以呢,”王晋望着他,轻声道,“你想杀了我。”
颜骅哈哈大笑。
王晋眼神晦涩,攥着棍子的手又紧了紧。
“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颜骅嘴角歪咧着,“活着到底有多痛苦,你很快就明白了。”
王晋蹙眉,心里一时疑惑。冷风扫过,刮着他的脸,触感刺骨。
突然,耳畔一阵疾风,他后背一僵,脖颈一凉,来不及出手反击,脑后被狠狠一砸。
耳鸣鼓鼓,脑中轰声似回音,王晋身子一软,手一松,笔直地向下跌去。
棍子掉落在地,在寂静中,巨响引起一片山林细碎的哗然。
王晋眼皮尚未完全合上时,模糊间,他看见颜骅提着斧头,钝着脚步,向自己一点点靠近。
他手指动了动,随后,彻底昏迷。
20:00PM。警局。
“颜骅是在昨天上午九点二十,由朝阳区转往大兴区的押送途中,袭击监管支队民警,私自逃走,携带危险品。”
“由于当时车上人数不少,我们安排先把其他人转走,同时报告至上面。到现在为止将近三十五小时,还在全力搜捕中。”
“监控呢,有没有拍到他的行踪,”Ade问道。
“有,目前掌握了部分,可以推断出嫌犯是往顺义区方向逃跑,”那个警察继续道,“不过那边的路没有监控,距离再拉远,估计更难监测。”
“我们立刻加派人手,重点在。。”
“我和你们一起去。”颜司卓冷声打断。
Ade脸色一变,“不行!”
“我也建议你留在这里等消息,”警察站起身,“此次事件性质恶劣,非专业人员不便参与。我们一定会将人捉拿归案。”
“等不了,”颜司卓说,“我可以自己开车跟着你们。”
“你不能去,”Ade更急了,“你忘了上次他还袭击过你,万一又出什么事。。”
“不会出事。”颜司卓沉声。
他一直维持着不变的表情,脸色阴暗,眉头紧锁。只是心头早已慌的不知所措。
“你留在这里,或者让人送你回家,”颜司卓拍了拍Ade的肩,低声道,手指收拢,“我得把人带回来。”
Ade只剩无奈。
颜司卓正准备和那警察一起走,电话再次仓促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脑中拉起警报。
那警察立刻接通。
颜司卓死死地瞪着他,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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