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好恨啊,被骗多年不甘心,她满门在狱,他买花给女人戴,她更不甘心。
这便是天生的坏种么。
“芸郎,把我母子接到宅子里,那女人会善待我们吗?”莲莲担心的问,“她会不会虐待我们母子,缺衣少食啊?”
“这些年委屈你了,为夫为了前程,忍着恶心和那太子用剩下的破鞋过了七年,把你母子两个放在外宅,犹如守寡。”周芸贤在街上将他的莲莲拥在臂弯,温柔道:“她娘家快斩了,她已经三日没吃没喝,这样下去,不出几日便折在府里了,她一死,我守她几年灵,便把你扶正。”
周芸贤顿了顿,又说,“人至多五天断水缺粮就死了。”
“啊,你要为她守几年灵,那莲莲思念芸郎了如何是好。”尤莲莲无辜道。
“白日给她哭灵,夜里见你啊,小傻瓜。”周芸贤宠溺的捏了捏莲莲的鼻尖。
蒋馥莹听着周芸贤在算计着她死后扶正老三事宜,好一个白日哭灵,夜里见你。可恨之极。
蒋馥莹记起年年她生恐亏待他,熬夜为他缝制衣袍,他会红着眼睛说,娘子莫缝了,眼睛坏了为夫会心疼的,如今想来当真虚伪至极。
蒋馥莹看着那环儿把糖葫芦吃的真香,一口一颗山楂,边吃边说真好吃,真甜。而她的祖母头发花白佝偻在狱中,她的幺妹发着高烧没有药吃,她的大妹惨遭退婚,她向曾经的意中人不顾廉耻的出卖肉体,这一切苦难都是周芸贤带来的。
周芸贤一家三口温馨的场面太刺目了,蒋馥莹纵使知晓自己如今没有实力,斗他不过,打不过骂不过,似乎除了任其摆布别无办法。
但胸腔里浓重的恨意也使她不能便这样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任人宰割的坐以待毙了。
蒋馥莹决定纵然不能除掉他,但是可以毒打一顿,出口恶气先。
蒋馥莹悄然折身,来到巷尾武官,这里可以雇人干些不上台面的事,二叔叔做生意的提起过来此处雇人讨债。
进门,柜台后那店家易缪问:“客官,雇人追债还是雇人看家护院?”
蒋馥莹将手臂搭在柜台,“雇人打人你们接不接。”
“打好人,还是打坏人?”
“坏人。”
“接。打大人,打一个十两,打残二十两。打小孩,打一个五两,打残废十两。婴儿不打啊,不人道。”易缪问,“你打谁。打几个大人,几个小孩。”
“三个大人。”蒋馥莹想那环儿只是个孩子,父母带他来世上在这浑汤中走一遭,到底无辜,她不动小孩。
“行。把地址姓名留一下。这些人和你什么关系,干的恶事写一下。你打算打到什么程度,写完按手印。”易缪递了张纸过来。
蒋馥莹接过毛笔,在宣纸上简短的写下:
翁梅玉:我家婆,热茶烫我手,骂我不下蛋
周芸贤:我夫郎,养外室,屠我满门
莲莲:外室,花我钱银
程度:打骨折
地址:大理寺卿周府
蒋馥莹写完,落款处留下自己的名字,将食指在旁边印泥压了压,然后在纸上按了手印,递回去的时候,一并递回去六十两银票。
易缪接过宣纸看了看,“你便是被满门抄斩的沈家的外嫁女,蒋馥莹。”
“是。”蒋馥莹不觉得意外,沈府之事在京城谁人不知呢。
“你要我安排人打的是大官。”易缪陈述。
“怎么,你们不打官府的人?”
“那倒不是。”
“那你为什么问?”蒋馥莹不解。
“你得加钱。打大官麻烦,你这夫郎是大理寺的,追查人他最在行,打他风险高。”易缪说。
“加多少。”
“打他五百两。打你婆子还有你家老三免费赠送。”易缪说。
蒋馥莹说,“他值这么多么。你不如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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