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书似气笑了,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很好,容太傅将女儿许配给本相,又意欲将她另嫁他人。”
“本相来讨个说法,太傅毫无歉意不说,还要随便塞个女儿打发本相。既如此,我们不如去陛下跟前评评理!”
容太傅一听这话,眉心皱起,诧异地道:“怎么叫随便塞个女儿?难道换成姣姣,相爷反而不满意?”
沈砚书看他一眼:“本相想娶的人,只有南阳县主一人。”
容太傅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王氏的话带偏了,或许沈砚书从头到尾想要的,都是他欣赏的女子,而并非是冲着娶他的女儿。
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的容太傅,苦笑了一声:“本太傅明白了。”
沈砚书问道:“既然明白,想来岳父大人,应当不会悔婚吧?”
这一声岳父大人,又表了几分敬意,叫容太傅的心里好受了几分。
他缓了脸色道:“相爷,若是枝枝的婚事,老夫不好一口应下。母亲临终的时候留下遗言,不准老夫薄待她,自也是不好强迫她嫁给不想嫁的人,此事还得问过她的意思。”
先前陆于新,他就未曾逼迫她同意,如今沈砚书,也是同样。
只是容太傅心里也明白,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嫁给沈砚书这样的男人。
沈砚书闻言,进退有度,立刻改回称呼:“太傅的意思是,若县主同意,太傅便不会反对?”
容太傅:“自然。”
沈砚书放了心:“那便请太傅记住今日的话。”
容太傅又是一声苦笑:“这是自然!”
这事儿本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想答应就答应,不想答应就不答应。可现在一女许两家的人是自己,沈砚书开口就是要去圣上跟前评理。
容太傅哪里还好拒绝?
只是……他也难免开始怀疑沈砚书,这只狐狸怕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是许错了人,并非故意愚弄他。
他眼下的话术,都是叫自己顺着他的意思走罢了。
沈砚书又道:“方才太傅说,容老太太让您勿要薄待县主,其实本相有一事好奇!”
容太傅:“相爷直言便是。”
沈砚书:“沈砚书虽年纪比适龄的郎君大了些,但好在身体已经大好。敢问太傅,在你眼里,有多少男子,比本相更称得上一句如意郎君?”
容太傅对他这个问题感到诧异,只因沈相并非是自恋自傲的人,可忽然问这种问题……
他实话实说:“除了陛下,自是没有了。只是陛下年纪尚小,并不急着婚配。”
沈砚书:“既然太傅知道这一点,那为何会想到,叫本相将错就错,娶了贵府三姑娘?”
容太傅愣住:“这……”
沈砚书接着问:“将大女儿难得的好亲事,强行安排给三姑娘。难道在太傅眼中,这还不算是一种偏心?”
容太傅只觉得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先前只是想着,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女儿,谁得了这桩好亲事都是一样的。
他忙是为自己解释:“枝枝一贯坚强,嫁给谁她都能自强,便是真的嫁给陆于新了,或许以她的聪慧,都有法子脱身。”
“而姣姣天真单纯了些,若是不选一个十全十美的人选,老夫实在是很难放心,所以才想让相爷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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