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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 是怎样写成的(第2页)

范仲淹的忧国思想,最忧之处有三,即忧民、忧君、忧政。也可以说这是留给我们的政治财富。这是每一个政治家都要面对的问题。

一、忧民。

他在文章中写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就是说当官千万不要忘了百姓,官位越高,越要注意这一点。

政治就是管理,就是民心。官和民的关系是政治运作中最基本的内容。忧民生的本质是官员的公心、服务心,是怎样处理个人与群众的关系。人民永远是第一性的,任何政权都是靠人民来支撑。一些进步的封建政治家也看到了这一点,强调“民为邦本”,唐太宗甚至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范仲淹继承了这一思想并努力在实践中贯彻。他认为君要“爱民”、“养民”,就像调养自己的身体,要十分小心,要轻徭役、重农耕。特别是地方官,如果压榨百姓,就是自毁邦本。

范仲淹从1015年27岁中进士到1028年40岁进京任职前,已在基层为官十三年。这期间,他先后转任广德(今安徽广德)、亳州(今安徽亳县)、泰州(今江苏泰州)、兴化(今江苏南通一带)、楚州(今江苏淮安)五地,任过一些掌管刑狱的幕僚小职,最后一任是管盐仓的小吏。他表现出一个典型的有知识、有理想、又时时想着报国安民的青年官吏的所作所为。他按儒家经典的要求“达则兼济天下”,但是却扬弃了“穷则独善其身”,只要有一点机会,就去用手中的权力为老百姓办事,并时刻思考着只有百姓安康,政治才能稳定。

范仲淹的忧民思想体现在三个方面,即为民办事、为民请命和为民除弊。

一是为民请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情为民所系”。

关心民情,是中国古代清官的一种好品质,好传统。就是说先得从思想上解决问题,要有一颗为民的心。郑板桥就有一首名诗:“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出身贫寒,起于基层的范仲淹一生不管地位怎么变,忧民之心始终不变。1033年,全国蝗、旱灾害流行,山东、江淮地区尤甚。时范已调回朝中,他上书希望朝廷派员视察,却迟迟得不到答复,他又忍不住了,冒杀头之祸,去当面质问仁宗:“我们在上面要时刻想着下面的百姓。要是您这宫里的人半天没有饭吃会是什么样子?今饿殍遍野,为君的怎能熟视无睹?”皇帝被他问得无言以对,就顺水推舟说:“那就派你去赈灾吧。”当年他以一个盐吏因上书自讨了一个修堤的苦差事,这次他这个谏官,又因言得差,自讨了一份棘手难办的赈灾之事。但从这件事情上倒让我们看到了他的办事才干。他一到灾区就开仓济民,组织生产自救。灾后必有大疫,他遍设诊所,甚至还亲自研制出一种防疫的白药丸。赈灾结束回京后他还特意带回灾民吃的一种“鸟味草”,送给仁宗,并请传示后宫,以戒宫中的奢侈浪费。他的这个举动肯定又引起宫中人的反感。你去赈灾,完成任务回来交差就是,何苦又要借机为宫里人上一堂课呢?就你最爱表现,这怎能不招惹人嫉妒?他还给仁宗讲了他调查访问的一件实事。途中,他碰到六个从长沙到安徽的漕运兵,他们出来时三十人,现连死带逃,还剩六人,路途遥远,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到家。他深感百姓粮饷和运输负担太重。他对皇帝说:“知之生物有时,而国家用度无度,天下安得不困!”

二是为民办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利为民所谋”。

思想上爱民还不算,还得办实事。他较突出的一件政绩是修海堤。1021年,范仲淹调泰州,任一个管理盐仓的小官。当时泰州、楚州、通州(今南通)位于淮水之南,东临黄海,海堤年久失修,海水倒灌,冲毁盐场,淹没良田,不但政府盐利受损,百姓亦流离失所,逃荒他乡。范仲淹只是一个看盐场的小吏,这些地方上的政务经济上的事本不归他管,但他见民受其苦,国损其利,便一再建议复修海堤,政府就干脆任他为灾区中心兴化县的县令。他制定规划,亲率几万民工日夜劳作在筑堤工地。一次大浪淹来,百多人顿时被卷入海底。一时各种非议四起,要求停工罢修,范力排众议,身先民工,亲自督战,前后三年,终使大堤告成。地方经济恢复,国家增收盐利,流离的百姓又回到故乡。人们感谢范仲淹,将此堤称为“范堤”,甚至有不少人改姓范,以之为荣。历代,就是直到今天,能为范仲淹之后仍是一种光荣。明朝朱元璋一次审查犯人名单,见一叫范从文的人,疑是仲淹之后,一问,果是其十二世孙,便特赦了他。有一土匪绑票,见苦主名范希荣,再问是仲淹之后,立即放掉。可见范在民间的影响之大之远。现在全国为纪念他而建的“景范希望小学”就有39所。

三是为民除弊。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敢于改革”。

他是一位行政能力极强的政要。他的忧民,绝不像其他官僚那样空发议论,装装样子。他能将思想和具体的行动进一步上升到制度的改革,每治一地,必有创造性的惠民政策。他在西北前线积极改革用兵制度。当时因战事紧张,政府在陕西征农民当兵,士兵不愿背井离乡,便有逃兵。政府就规定在兵的脸上刺字,谓之“黥面”。一旦黥面,他永世,甚至子孙后代都不得脱离军籍。范经调查后体恤民情,认为这“岂徒星霜之苦,极伤骨肉之恩”,就进行改革,边寨大办营田,将士可以带家,又改刺面为刺手,罢兵后还可为民。深得百姓拥护。

范仲淹是64岁去世的。在他生命的最后三年,积劳成疾,病体难支,但愈迸发出为民请命,大胆改革的热情。1050年,他62岁时,知杭州,遇大旱,流民遍地。他不只用传统的调粮、赈济之法,而是以工代赈,大兴土木,特别是让寺院参加进来,用平时节余搞基建,增加就业;二是大办西湖的龙舟赛事,让富人捐助,繁荣贸易,扩大内需;三是高价收粮,使粮商无法囤粮抬价。这些看似不当,也受到非议,但却挖掘了民间财力,杭州平安度荒。

宋代税收常以实物缴纳,以余补缺,移此输彼,谓之支移,但运输费要纳税人出。范在1051年,去世前一年,知青州,这是他生命旅途的最后一站。他见百姓往200里外的博州纳税,往返经月,路途劳苦,还误农时,运费又多出税额的二到三成。农民之苦,上面长期熟视无睹,范心里十分不安。他就改革征税方法,命将粮赋折成现金,派人到博州高于市价购粮,不出五天即完成任务,免了百姓运输之苦,还有余钱。一般地方官都是尽量超征,讨好朝廷。他却多一斤不要,将余钱退给青州百姓。

诚如他言:“求民疾于一方,分国忧于千里。”可以看出他的忧民是真忧,决不沽名,不作秀,甚至还要顶着上面的压力,冒被处分的危险。像上面所举之例,都是问题早就在那里明摆着,为什么前任那么多官都不去解决呢?为什么朝廷不管呢?关键是心中没有装着老百姓。所以“忧民”实际上是检验一个官好坏的试金石,也成了千百年来永远的政治话题。这种以民为上的思想延续到共产党就是彻底地为人民服务。毛泽东专门写过一篇《为人民服务》的文章。2004年是邓小平百周年纪念,我受命写一篇纪念文章,在收集资料时,我问研究邓的专家:“有哪一句话最能体现邓的思想?”对方思考片刻,答曰,邓对家人说过的一句话可做代表,他说:“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大志,就是希望中国的老百姓都富起来,我做一个富裕国家的公民就行。”

二、忧君。

范仲淹的第二忧是忧君。他说“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不管在朝在野都不忘君。封建社会“君”即是国,他的忧“君”就是忧国。不管在朝还是在野,时时处处都在忧国。

无论过去的皇帝还是现在的总统、主席,虽权在一人,但却身系一国之安。于是,以“君”为核心的君民关系、君政关系、君臣关系便构成了一国政治的核心部分。而君臣关系,直接涉及领导集团的团结是核心中的核心。综观历史,历代的君大致有明君、能君、庸君、昏君四个档次;臣也有贤臣、忠臣、庸臣、奸臣四种。于是明君贤臣、昏君奸臣,抑或庸君与庸臣就决定了一朝政府的工作质量。而又以君臣关系最为具体,君臣故事成了中国政治史上最生动的内容(比如,史上最典型的明君贤臣配:唐太宗与魏征;昏君贤臣配:阿斗与诸葛亮;昏君奸臣配:宋高宗与秦桧等)。

范仲淹是贤臣,属臣中最高的一档;仁宗不庸不昏,基本上算是能君,属于第二档。他们的君臣矛盾,是比较典型的能君与贤臣的关系。在专制和权力高度集中的制度下,君既有代表国家的一面,又有权力私有的一面;臣子既要忠君,又要报国。这就带来了“君”的两重性和“臣”的两重性。君有明、昏之分;臣有忠、奸之别。遇明君则宵衣旰食,如履薄冰,勤恳为国;遇昏君,则独断专行,为所欲为,玩忽国事。“忧君”的实质是忧君所代表的国事,而不是忧君个人的私事。忠臣忧君不媚君,总是想着怎么劝君谏君,抑其私心而扬其公责,把国家治好。奸臣媚君不忧国,总在琢磨怎么满足君的私欲,把他拍得舒服一些。当然,奸臣这种行为总能得到个人的好处,而忠臣的行为则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范仲淹行的是忠臣之道,是通过忧君而忧国、忧民,所以,当这个“君”与国、与民矛盾时,他就左右为难。这是一种矛盾,一种悲剧,但正是这种矛盾和悲剧考验出忠臣、贤臣的人格。

这种“四重奏”和“两重性”的矛盾关系决定了一个忠心忧国的臣子必然要实事求是,敢说真话,对国家负责。用范仲淹的话说:“士不死不为忠,言不逆不为谏。”欧阳修评价他:“直辞正色,面争庭对”,“敢与天子争是非”。仁宗属于“能君”,他有他的主意,对范是既不全信任,又离不开,时用时弃,即信即离,类似毛泽东和周恩来的关系。而范仲淹既有独立见解,又有个性,这就构成范仲淹的悲剧人生。封建社会伴君如伴虎,真正的忧君,敢说真话是要以生命做抵押的。范仲淹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他说:“臣非不知逆龙鳞者,掇齑粉之患;忤天威者,负雷霆之诛。理或当言,死无所避。”他将一切置之度外,一生四起四落,前后四次被贬出京城。他从27岁中进士,到64岁去世,一生为官三十七年,在京城工作却总共不到四年。

1028年,范仲淹经晏殊推荐到京任秘阁校理——皇家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这是一个可以常见到皇帝的近水楼台。如果他会钻营奉承,很快就可以飞黄腾达。中国历史上有多少宦官、近臣如高俅、魏忠贤等都是这样爬上高位的。但是范仲淹的“忧君”,却招来了他京官生涯中的第一次谪贬。

原来,这时仁宗皇帝虽已经20岁,但刘太后还在垂帘听政。朝中实际上是两个“君”。一个名分上的君仁宗皇帝,一个实权之君刘太后。这个刘太后可不是一般人等,她本是仁宗的父亲真宗的一位普通后宫,只有“修仪”名分,但她很会讨真宗欢心。皇后去世,真宗无子,嫔妃们都争着能为真宗生一个孩子,好荣登后位。刘修仪自己无能,便想出一计,将身边的一位李姓侍女送给皇帝“侍寝”,果然生下一子。但她立即抱入宫中,作为己子,就是后来的宋仁宗。刘随即因此封后,真宗死后她又当上太后,长期干预朝政,满朝没有一人敢有异议。范新入朝就赶上太后过生日,要皇帝率百官为之跪拜祝寿。范仲淹认为这有损君的尊严,君代表国家,朝廷是治理国家大事的地方,怎么能在这里玩起家庭游戏。皇家虽然也有家庭私事,但家礼国礼不能混淆,便上书劝阻:“天子有事亲之道,无为臣之礼;有南面之位,无北面之仪。”干脆再上一章,请太后还政于帝。这一举动震动了朝廷。那太后在当“修仪”时先夺人子,后挟子封后,又扶帝登位,从皇帝在襁褓之中到现在已二十年,满朝有谁敢置一喙?今天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一个刚来的图书校勘管理员就敢问帝后之间的事。封建王朝是家天下、私天下,大臣就是家奴,哪能容得下这种不懂家规的臣子?他即刻被贬到河中府(今山西永济县)任副长官——通判。范仲淹百思不得其解,十三年身处江湖之远,时时想着能伴君左右,为国分忧,第一次进京却一张嘴就获罪,在最方便接近皇帝的秘阁只待了一年,就砸了自己的饭碗。

范仲淹第二次进京为官是三年之后,皇太后去世。也许是皇帝看中他敢说真话的长处。就召他回朝做评议朝事的言官——右司谏。我国封建社会的政府监察体制分两部分:一是谏官,专门给皇帝提意见;二是台官,专门弹劾百官,合称台谏。到宋真宗时期,谏官权已扩大到可议论朝政,弹劾百官。中国封建社会长期稳定,台谏制度有其一功,它强调权力制约,是中国封建制度中的积极部分。便是皇帝也要有人来监督,勿使放任而误国事。在推行制度的同时又在道德上提倡“文死谏,武死战”,使之成为一种风气。在中国历史上从秦始皇到溥仪共334位皇帝,就曾有79位皇帝下罪已诏260次,做自我批评。这种对最高权力的监督和皇帝的自我批评是中国封建政治中积极的一面。范二次进京所授右司谏官的级别并不高,七品,但权大、责大、影响大。范仲淹的正直当时已很有名,他一上任立即受到朝野的欢迎。这时的当朝宰相是吕夷简。吕靠太后起家,太后一死他就说太后坏话。郭皇后揭穿其伎,相位被罢。吕也不是一般人等,他一面收买内侍,一面默而不言等待时机。时皇帝与杨、尚两位美人热恋。一日,杨自恃得宠,对郭皇后出言不逊,郭挥手一掌向她打去,仁宗一旁急忙拉架,这一掌正打在皇帝脖颈上。吕和内侍便乘机鼓动皇帝废后。

后与帝都是稳定封建政权的重要因素,看似家事,常关国运。就是现代社会,第一夫人也会影响政治,影响国事。以毛泽东那样伟大的人,错娶江青,对他个人、党和国家都带来恶果,不堪回首。范仲淹知道后一旦被废,将会引起一场政治混乱。这种家事纠纷的背后是正邪之争,皇后易位的结果是奸相专权。他联合负责纠察的御史台官数人上殿前求见仁宗。半日无人搭理。司门官又出来将大门砰的一声闭上。他的犟劲又上来了,就手执铜门环,敲击大门,并高呼:“皇后被废,何不听听谏官的意见!”这真是有点不知高低,要舍命与皇帝辩论了。看看没有人理,他们议定明天上朝当面再奏。

第二天,天不亮范仲淹就穿好朝服准备出门。妻子牵着他的衣服哭着说:“你已经被贬过一次了,不为别的,就为孩子着想,你也再不敢多说了。”他就把9岁的长子叫到面前正色说道:“我今天上朝,如果回不来,你和弟弟好好读书,一生不要做官。”说罢,头也不回地向待漏院走去。“漏”是古代计时之器,待漏院是设在皇城门外,供百官暂歇等候皇帝召见的地方。范仲淹这次上朝是在1033年,比这早四十六年,公元987年,宋太宗朝的大臣王禹偁曾写过一篇很有名的《待漏院记》,分析忠臣、奸臣在见皇帝前的不同心理。他说,当大臣在这个地方静等上朝时,心里却在各打各的算盘。贤相“忧心忡忡”。忧什么,有八个方面:安民、扶夷、息兵、辟田、进贤、斥佞、禳灾、措刑,等到宫门一开就向上直言,君王采纳,“皇风于是乎清夷,苍生以之富庶”。而奸相则“假寐而坐”、“私心滔滔”,想的是怎样报私仇、搜钱财,提拔党羽,媚惑君王,“政柄于是乎隳哉,帝位以之而危矣。”④他说,既然为官就要担起责任,那种“无毁无誉,旅进旅退,窃位而苟禄,备员而全身”的态度最不可取。他在这里惟妙惟肖地描述和揭示了贤相与明君、奸相与昏君的两个组合,还要求把这篇文章刻在待漏院的墙上,以戒后人。

不知范仲淹上朝时壁上是否真的刻有这篇文章。但范仲淹此时的确是忧心忡忡。他忧皇上不明事理,以私害公,因小乱大。这种家务之事,你要是一般百姓,爱谁、娶谁,休妻、纳妾也没有人管。你是一国之君啊,君行无私,君行无小。枕边人的好坏,常关政事国运。历史上因后贤而国安,后劣而国乱的事太多太多。同在一个唐朝,长孙皇后帮李世民出了不少好主意,甚至纠正他欲杀魏征这样的坏念头;杨贵妃却引进家族势力,招来安史之乱。

范仲淹正盘算着怎样进一步劝谏皇上,忽然传他接旨,只听宣旨官朗朗念道,贬他到睦州(今浙江桐庐附近),接着朝中就派人赶到他家,催他当天动身离京。这果然不幸为妻子所言中,顿时全家老小,哭作一团。显然这吕夷简玩起权术来比他高明,事前已做过认真准备,三下五除二就干净利落地将他赶出京城。他1033年4月回京,第二年五月被贬出京,第二次进京做官只有一年时间。

如果说范仲淹第一次遭贬,是性格使然,还有几分书生气,这二次遭贬,确是他更自觉地心忧君王,心忧国事。平心而论,仁宗不是昏君,更不是暴君,也曾想有所作为,君臣关系也曾出现过短时蜜月,但随即就如肥皂泡一样破灭。范仲淹不明白,几乎所有的忠臣都如诸葛亮那样希望君王“亲贤臣远小人”,但几乎所有的君王都离不开小人,喜欢用小人。

犯颜直谏的政治品德是超地域、超时代的,是一种可以继承的政治文明。时间过了近千年,到了1959年庐山发生了一场中共高层领导的争论,当然有对形势和方针方面的认识问题,但也有传统的君臣政治理念和道德、人格上的问题。彭德怀当然是那个事件的一个主角,但在毛泽东的秘书田家英身上却更集中地体验出这种矛盾冲突,而别有一种悲剧色彩。田的身份有点类似范仲淹初入朝在秘阁的工作,是最高领袖的身边人。他虽对毛主席敬之如父,但在外地调查回来却如实反映了毛不愿意听的情况,7月23日那天他在庐山上听了毛泽东批判彭德怀的讲话,更是忧从心底生,既为他所敬重的领袖犯错误遗憾,又为党和国家的前途担忧。他和几个朋友来到山顶的一个亭子里,俯瞰山下万里山河,更加心事沉沉。有人说这空空的亭柱上怎么没有对联,田即张口愤然吟道:“四面江山来眼底,万家忧乐到心头。”其忧国、忧民又忧君的矛盾和痛苦可见一斑。他后来在“文革”中自杀明志。于此例我们也可以看出忧君思想在中国政治长河中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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