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是连接她和这个她不断逃避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世界的一道门,她害怕失去他。
见陶夭的眼神之中渐渐的有些光彩,钟阿姨精神不禁有些振奋。
“妈咪,妈咪,妈咪。”安安从未见过陶夭这幅模样,有些不知所措的怯怯的唤着她。
“安安,安安乖,安安乖,妈咪会保护你的,会保护你的。”陶夭抱着安安,像是自己失而复的宝贝一般,嘴里不断的重复着。
“妈咪……”
“安安……”陶夭像平常那般把整张脸埋在安安的脖颈之间,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觉,甚至是熟悉的童声。
“夭夭,你若是这样颓废下去,高兴的只能是那些害了你的人啊。”钟阿姨见到陶夭的眼神在逐渐的恢复神采,趁势说道。
“害了我的人?”陶夭指了指自己,她的精神还是有些恍惚,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现实之中还是在梦里。
“是啊,害了你的人。”钟阿姨肯定的点了点头。
“哥哥,我要为哥哥报仇。”陶夭似乎有些回过神来,大声说道。
“妈咪,舅舅去了哪里了?”安安扭动着自己柔软的小身体,依旧是一脸的疑惑的问道。
“舅舅他……”提到陶然,陶夭的情绪顷刻间便有被乌云笼罩,陶然留给她的最后一幕,她记忆犹新,她不愿这便是永诀,“哥哥,我愿用我所有换你回来,你听到了吗?”陶夭抱着安安,缓缓的抬起头,窗外碧空如洗,恰好一群飞鸟飞过,这世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这般的风平浪静,唯有陶夭这颗暗流涌动的心……
“是啊,夭夭,你一定要振作起来,阿然他,不能让就这样走的不明不白。”想着陶然临终的样子,钟阿姨不禁泫然,这曾经是她身上的肉啊,如今变得这般的面目全非,会不会有人记得他曾经俊朗帅气的容颜?
陶夭不再说话,抱着安安,眼里又是一行清泪……
陶夭和安安在医院休整了几天,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陶夭依旧沉默寡言,整天只是漠然的看着前方,除了安安的嬉笑和偶尔的啼哭会引起陶夭的注意力,让她的眼神回复一些些的神采,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只是安静的坐着,像一棵植物一般。
看着她的样子,钟阿姨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只是尽最大可能的完成好陶夭时不时提出的小要求:口渴,想要喝橙汁,中午的时候想要吃些清淡的粥品,都是些琐碎的事情,但是每当她提出来,钟阿姨都会万分欣慰,有要求便证明她的思维还在运转……
午后时分,钟阿姨见外面的阳光很好,便推着陶夭和安安出来晒太阳,安安已经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医生才暂时没有让他出院。
到了医院后面的花园,陶夭只是坐在轮椅上呆呆的望着前方,她身上的伤太多,一时间行动还是有些不便。
而安安则自顾自的在花园里欢娱的玩乐起来,绕着陶夭的轮椅跑来跑去捉着蝴蝶或者趴在地上观察蚂蚁搬家,总之在孩子的世界里,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这个孩子看起来已经痊愈,除了晚上回家的时候时不时的噩梦和不停乱踢乱蹬的小腿,其他的一切都还好。
只有在这样的时刻陶夭的脸上才会隐隐的浮现些笑容,不过却是短暂的稍纵即逝。
“安昕,怎么会变成这样!”突然叶凝天风风火火的冲进的花园,这些日子她几乎整日以泪洗面,却依旧硬撑着在为陶然葬礼的事情不停的忙碌,她在心底却一直不能够接受他心中那个英明神武的男人会因为这样的交通意外丧生。
他生前那样的硬朗帅气,有坚毅的弧线和侧脸,怎么会是她见到的那般面目全非,所以,她要给他的最后一程增添些光辉,起码走起来没有那样的黯然。
料理完陶然的后事,她才记起受伤的陶夭此刻一定比自己更为难过,那是她前半生的依靠,现在却这样硬生生的被折断,对于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子来说,该是怎么样的痛苦折磨。
她急急的感到医院,想要看看陶夭的样子,果然,迎接她的是陶夭一张毫无血色,面无表情,满是淤青的脸,瘦削的身体装在肥大的病号服里,坐在轮椅上,呆呆的望着前方。
叶凝天看的触目惊心,冲到陶夭的身边,使劲的捉着她的手不停地摇动,大声质问着她。
陶夭却依旧毫无反应,仿佛她的身体已经沉睡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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