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害人的角度,从社会公众的角度,这个结果的确很好。
翟昰抚摸了两下她柔软的头发,像是有读心术一般,问出了她的所思所想:“还有话想问段宁齐?”
曲衷看回去,对他坦诚:“嗯,我想再和他见一面。”
尽快,越快越好。
“他最快明天就会被移送新收犯监狱。”
新收犯监狱,在申城Q区,专门收押全市被判死缓二年执行、无期徒刑、剩余刑期在三个月以上有期徒刑的成年男性罪犯。
曲衷当即决定:“那我申请后天去探监。”
后天?你确定要平安夜去见他?
翟昰本欲这么问,想了一下又觉得没有必要。不论什么时候,一往无前,百无忌禁,这才是曲衷。
“好。”
……
平安夜上午,曲衷请了半天假,去Q区的新收犯监狱探监段宁齐。
这是她时隔三年再次见到他,穿了一身监狱服的段宁齐。
而他却好像完全没认出来她:“你谁?”
曲衷的胸口浮动了一下,宛若被一颗小石子惊醒的湖面。很轻微的动作,很快归于平静。
她说:“曲衷,我是曲衷。”
三年前替他起草协议的实习律师,他先前的辩护人,也是亲手把他送进这里的背叛者。
段宁齐一动不动地看着曲衷,似乎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曲衷来见他,就只想问他一句话:“三年前,你受让月亮船幼儿园是不是就是为了犯罪?”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曲衷脑中,每每想到都会让她不得心安。
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当时替段宁齐起草协议的她,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的强奸犯罪提供了中立帮助。
她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对那群受伤的被害人。
她屏息等待着段宁齐的回答,犹如一个等待宣判的被告人。
“不是。”
段宁齐说不是。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曲衷的心才终于卸下千斤重担。
私心让她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替三年前的实习律师曲衷:“你说那份举办者变更协议起草得很好……”是真的吗?
没等她问完,段宁齐漠然觑她一眼:“什么东西?”
“举办者变更协议。”曲衷重复了一遍。
段宁齐大概是记起来了,他耸了耸肩,唇边的讥诮意味一目了然:“你是说拿给我签字的那几张纸?呵,我根本一个字都看不懂。”
曲衷大脑嗡了一下。
段宁齐的态度冷淡,毫不关心:“说什么起草得很专业,不过是给苏荣钦面子罢了。我是他朋友介绍过去的,所以苏大律师给了我一个优惠价……”
他曾在曲衷的心里点了一盏烛火,在那段她无法在文书落款处留名的实习期间,给过她莫大的鼓舞。因为他的这句嘉赏,曲衷第一次在实务中感受了律师职业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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