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生扶着写字台,忍着脚踝的剧痛说不出话来。
叶成瑜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我就是太放纵你了,纵着叶潮生和成小蓉管你,才把你管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是要学叶潮生,也要和我对着干吗?!”
叶芸生咬牙忍痛,从喉咙里挤出哽咽的声音:“哥哥怎么了?不就是没有听你的话,不就是去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几年如果不是哥哥护着我,我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叶成瑜盯着她看了几秒,怒极反笑:“你还替他说话……”他笑了两声,“他们算你什么人?你替他们说话……早知道你蠢成这个样子,就该早点让你找个人嫁了!”
叶芸生咬着嘴唇,拼命睁大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写字台上的电话响了。
叶成瑜接起来,说了句“让他进来”,接着挂了电话,转而看着自己的女儿:“把你手上的事准备一下,我下午叫人去交接。你现在立刻回家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来公司!”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叶芸生下意识回头,进来的人是王平。
王平见到父女两个剑拔弩张的样子,尤其是叶芸生眼圈周围明晃晃地一片红,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笑起来:“哎哟,叶董,你看看,孩子都多大了,你还搞严父那一套。自己的小闺女犯了点什么错,好好说嘛。”
他说着要往这边来拉叶芸生的胳膊。
叶芸生是知道他在启明福利院的那些破事,当即嫌恶地扭开身体,勉强撑起还在不停作痛的脚踝,一瘸一拐地走出办公室。
门口的前台秘书一脸惊疑地看着她走过来,立刻低下头,只抬眼觑她。
叶芸生活到这么大,才是第一回挨打,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又委屈气恼又丢人,狼狈至极,顶着进出的上班族打量探究的目光,逃进了停车场。
她在车里坐了好久,才慢慢冷静下来。她今天原本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要来和叶成瑜好好谈谈。不料叶成瑜没说几句就开始发火,她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几句话就和父亲对上了。
她回想一下刚才在办公室里叶成瑜说的话,突然觉得不大对头。
叶成瑜怎么说的来着?
——他们算你什么人,你还替他们说话?
叶芸生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脑子突然冒出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念头。
她呆坐半晌,摸出了包里的手机。
王平端着秘书倒的咖啡,在方才叶芸生坐过的沙发上坐下。
叶成瑜背对着他,站在窗前。
“你就这一个女儿,这么又打又骂的,未免伤了孩子的心。有话好好说,她还是小,又有很多事情不清楚。”王平喝一口咖啡,酸苦刺得他皱了皱鼻子。
“现在顾不上哄着她了。以后再说。”叶成瑜望着窗外,“那边怎么样,联系好了吗?”
王平放下手里的咖啡,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金属u盘,站起来走过去,放在叶成瑜的桌子上。
他说:“联系是联系好了。但是现在我们被盯着,不敢有大动作,不能冒险做重仓,只能少量多次做轻仓,否则一下子就会吸引经侦的注意。只是这样一来,那边会要很高的手续费,我们的损失比预期的还要高一些。”
叶成瑜舒一口气,转过来:“非常时期,不在乎那点小钱了,大局为重。”他想到什么,脸色又沉下来,“要不是叶成轩那个废物打乱了原本的计划,根本就不用这么仓促。”
他拿起桌上的u盘,仔细摩挲一下,小心地放进内袋。
王平点点头,说:“这事也怪我,我是没想到他竟然留了那么大的把柄,还给小孩喂东西。”他顿了顿,用余光扫了下叶成瑜的脸色,又说,“我也真没想到你家老大就那么不近人情,竟然真的就……”
叶成瑜冷哼一声,王平立刻咽了还没说完的半句话,低下头。他悬着心等着,叶成瑜却没动怒,只过了一会才慢慢地说:“到底……不是一条心,我早就料到了。前两年我还怀疑过他是不是知道了。”
王平立刻抬头:“这就过虑了。谁会无缘无故地往那个地方想呢?”
叶成瑜这回没搭话了。
刑侦队的摸排连着几天毫无进展。
他们从中央区最高档的几家日式料理店开始,一直摸到荔秀区鱼龙混杂的海城水产市场,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复杂。
凶器确实不常见,问过来一圈,都是摇头摇头再摇头。
唐小池掏根烟出来:“叶队,咱们就这么挨个问,那是真大海捞针啊。”
他回头看一眼占地几千平方米的海产市场。市场前面是几千个大大小小的摊位,摊位前全是盛满水的玻璃水箱。市场后面是货运通道,望不到头的冷链车在排队等着卸货。
唐小池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这里的工作量,不由得有点腿软。
叶潮生掐了手里的烟:“歇够了就干活——挨个问吧。”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解释一下重仓的概念,方便大家理解叶成瑜到底在干吗。重仓的意思就是用账户里的大头资金去买某个金融产品,只在留下很少的余额。有重仓就有轻仓,轻仓就是相对的那个意思。
至于,叶老板到底想干嘛,嘻嘻,继续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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