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一怔,“啊?”
“闲你就去绕着操场跑十圈锻炼。别在这里说废话。”祁渊道。
谢锦一怔,他这是在帮他骂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呢。悔婚改嫁啊,多可恨!少主他多少有点敌我不分了。
“往内室和浴间加多几个暖炉。”祁渊揉了揉眉心,“用上乘好碳。”
平日祁渊洗浴、住宿并不在监牢这边,只过来巡视时在居室落脚,是以浴间并没有使用,谢锦以为少主今夜要在此处过夜沐浴,便说道:“是,属下即刻去办,便用邱侧妃常用的红萝炭,奈烧暖和,还不爆火星子。”
“去办吧。”祁渊说。
谢锦方折身往外走要去张罗暖炉之事,又被主子叫住。
“谢锦。”
“主子请吩咐。”
“再给孤王准备些零嘴,书房和卧室都搁一些。”祁渊缓缓说。
“哦。好。”谢锦在脑海勾画着殿下躺床头啃凤爪的画面,立刻甩甩脑袋将那画面挥去,这大男人怎么冷宫关了七年,性情大变,谗起零嘴来了。
谢锦哆哆嗦嗦问道:“零嘴要甜的还是辣的?”
“甜的。”他非常冷静自持道。
“是。”谢锦面无表情的步出屋去,想象着少主烤着暖炉嗦硕大糖人之画面,看来冷宫对男人的摧残是不可逆的,多少能憋出点问题来。
蒋馥莹出得太子书房。
周芸贤抱拳远远的在那边树下等待着她,待她走近了,不悦道:“你磨磨唧唧不出来,在少主书房做什么?”
蒋馥莹并没有编排借口,反而说出实情,“我求殿下念在旧日情分,帮一帮我父亲。”
周芸贤听后,满面不耐,“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人家和你有什么旧日情分啊?从你进去到人家下逐客令为止,人家正眼看你一眼了么。人家早就不记得这世上还有你这号人物了!”
蒋馥莹垂着眸子没有言语。
“本卿今日就不该带你来,若不是你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冲撞殿下,幕后之人我今日早审出来了!”
来到马车处,周芸贤先一步上了马车,他的车夫抽缰绳便要打马离开。
蒋馥莹小声说,“我还没上车。”
周芸贤立刻火大,“你能干成什么事?上个马车你也拖后腿!刚才还不知羞耻的求人家太子殿下帮你。让人家骂了吧,你可莫拖累于我!惹怒了殿下,我在朝里不好做事!”
车夫回头看看周芸贤,“少爷,要不要停车等夫人呀。”
“等呀!为什么不等,叫人看见我不等她,不都说我趁她家失势冷落她?我倒了八辈子血霉,娶到如此一个拖油瓶。”说着,周芸贤不耐烦的叫车夫停下车。
蒋馥莹始终面无表情,脑海中不住的闪现周芸贤用剑柄抵在父亲伤口致使父亲血染衣衫的画面,她想报复周芸贤,可是她如今没有这个能力,于是她选择暂时沉默,忍耐,她一步一步从木梯走上马车。
回周府一路上周芸贤不住的抱怨她没有本事,不能再给他带来任何的仕途裨益,只会连累他,说他自己倒霉,娶到杀人犯的女儿血槽亏光了。
蒋馥莹静静的望着往后飞驰的街景,又落雪了,腊月里冷的厉害,她这二日东奔西走,手上生了冻疮,不知小妹妹在牢里受的什么罪。
-明儿傍晚过来暖床,孤王晚膳前有一个时辰时间-
明日周芸贤休沐在家,她并不知如何出府。
马车缓缓在府门停下。车夫先行一步奔下车去开府门。
周芸贤看也不看蒋馥莹,先一步打算下车,掀开车帘,却又将车帘放下,温柔的折回身来,轻声唤道:“娘子,为夫扶你下马车。”
蒋馥莹一怔,不知他何以突然态度大变成了好好丈夫,掀开窗帘望向车外,原是隔壁邻居王大娘坐在门口石墩和邻居说话,周芸贤做给邻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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