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朔摇头。
江晚又问&ldo;那这个怎么用啊?我们能用来保存现在这段共处的时间吗?它是怎么计时的啊?&rdo;她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现在十分好奇,眼睛亮晶晶的。
薛怀朔接过来&ldo;如果没记错的话,开始保存记忆和开始读取记忆的启动条件是一样的。&rdo;
他把那枚城重丢进了灯盏里,烛火碰见凝固的琥珀,火焰一下子窜出几米高,差点把纱帐都烧掉了。
江晚&ldo;师兄你干嘛!&rdo;
薛怀朔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过去。
那枚城重在火光的高热下迅速溶解,由固体变成液体,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仿佛一颗将坠未坠的泪水。
暖黄的烛火中,一缕青烟袅袅直上。
江晚眼前忽然炸裂开刺目的白光,等她从强光带来的恍惚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片雪地中。
大雪非常深厚,人站在雪地里,半个小腿都陷下去了,行走非常困难。
江晚正要往四周走两步探探情况,忽然发现自己所处的这具身体自己无法操控,自己只是顺着她的视野在看向四周。
欸,刚才那枚城重,原来是已经储存过记忆的吗?
江晚稍加推测就猜到了,估计这枚城重以前是薛师兄父亲的,季王妃不好处理,干脆一起送给了薛师兄。
自己所处的这个视角是谁的?
江晚听见她在小声地哽咽,被寒风冻得紫红的手紧紧抓住披风的系带,在白茫茫的雪地中顶着风往前走。
这是……
在逃命?在躲避谁的追杀吗?
寒风烈烈,细碎的雪渣随着风往人衣领里钻。空气过于寒冷,只能感觉到肺部仿佛含了一块冰块,胸腔里凉成一片。
江晚能感受到这具身体主人的惊恐和不安,还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已经处于强弩之末,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姑娘,在严寒的雪地上走不了几步就会被冻死的。
相信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感觉到了,江晚听见她带着哭腔鼓励自己&ldo;坚持下去,一定能到沧州的!坚持下去!沧州马上就到了!&rdo;
&ldo;不能让徐伯父他们白死!一定要坚持下去!你是刘宋的公主!&rdo;
咦……
江晚想,这不会是……薛师兄的母亲吧?那位死于生产的公主?
沙沙的雪粒落在她的肩上,把肩头濡湿,也让她身上那件本来就十分厚重的裘衣变得更加沉重,把她盈盈一握的腰都给压弯了。
江晚听见了男人说话的声音。
而且是很多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粗哑,用词粗鄙,手中举着火把,速度很快地在雪地中朝着目标行进。
目标自然是这位独自逃走的公主。
她的脚印在雪地上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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