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为什么死人啦?不是道过歉了吗?&rdo;江晚问。
&ldo;唉,厉害的人都有点脾气嘛,也怪那个男伢子多嘴。&rdo;大爷摇摇头,一副遗憾的模样。
着蓝衫的老伯正抱着自己儿子残破的尸首哭,他眼泪一直在流,但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好像一头老牛即将被牵上屠宰场,顺从了一辈子,现在连哀痛都发不出声音。
江晚有点难过,她低声问:&ldo;那主人家不会生气吗?就这样杀了他家的仆人?&rdo;
大爷笑着说:&ldo;一看就是刚来的吧,傅公子最是敬重修道的道爷了,不就是杀个仆人嘛,还是个有错在先的仆人,傅公子不会介意的。&rdo;
&ldo;都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伯你不用那么伤心。&rdo;为首的道人摇了摇头,把蓝衫老伯搀扶起来,手上拿着的破烂拂尘晃了晃,&ldo;不是说主人家要见我们吗?带路吧。&rdo;
江晚皱着眉头看他们。
&ldo;且慢。&rdo;她身边传来了一个平静冰冷的声音:&ldo;我们也要去见傅公子,不如一同前往吧,麻烦老伯通报了。&rdo;
薛师兄又扫了一眼地下横陈的尸体:&ldo;也没什么送这位老伯的,就把儿子送还给你吧。&rdo;
他话音刚落,地上四溅的热血就全部缓缓褪去、直至消失不见,那个身首异处的年轻人一点点变得完整,站了起来,甚至还在地上蹦跶了几下才看向自己父亲,恍若大梦一场刚刚醒来:&ldo;爹!&rdo;
蓝衫老伯瞬间挣开搀扶他的道人的手,一把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老泪纵横,一叠声地说:&ldo;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我的儿啊……&rdo;
他们身后死寂的酒楼大堂也重新鲜活起来,那些在座椅上七倒八歪的倭瓜青菜重新变回了活人,摸着自己的身体又哭又笑,一时间整条街都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是那几个道人的脸色不太好看,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薛师兄非但不恼怒,反而还礼貌地朝他们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江晚的错觉,别人微笑着示好是&ldo;大爷我们做朋友吧&rdo;,薛师兄微笑着示好是&ldo;大爷我迟早把你们都杀了&rdo;。
她情愿看见薛师兄面无表情,那样感觉还安全点。
蓝衫老伯殷勤地把他们迎进去了,七拐八弯送到内间楼阁前,说:&ldo;再里面,老奴也进不去了,请二位在此等候吧,已经通报上去了,待会儿会有聋哑仆人前来接引的。&rdo;
说话间,已经来了几个又聋又哑的老仆人,站到那几个道人面前,行了礼,将他们带进内阁。
那几个道人分外得意地看了一眼薛师兄。
江晚:&ldo;……&rdo;
你们是在找死啊知道吗!好好活着不好吗!
蓝衫老伯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又说:&ldo;二位客人,不是我家主人怠慢,只是通报还没那么快,请万勿担待。&rdo;
薛师兄又微微一笑,温言道:&ldo;没事的,辛苦老伯了。&rdo;
江晚:&ldo;……&rdo;
妈呀太吓人了,薛师兄是不是想把这里的人都杀了现在才态度那么好的?
等老伯走远,江晚回头一看,发现薛师兄又一脸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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