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邝询还清楚的记得,曾几何时。
有几位太学生就大骂官家乱搞朝政,或者只知享乐贪图安逸的时候,当时官家的反应可是太激烈了。
邝询直到现在还对此记忆犹新,官家当场直接就冒着大不韪的风险,公然无视违背祖制,当即下令将这些太学生统统给处死。
那个时候因为此事而造成的反响多大呐,文人学士到处都在反对的,可是最后不也全都一一平息下来了吗。
结果呢,当此刻又有人将这些话搬出来的时候,官家的反应为何会如此之反常呢。
这怎么可能呢,官家就犹如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
哦。。。。。。。。。对了,官家确实是变了。
从昨日的时候就已经大变模样了,如若不然的话,他们现在应该都已经过江了才对,也不可能在此商议什么御敌的问题了。
而此时,庞统对于官家的反应也同样极感意外。
在庞统想来,官家就算不下令处死他,那也应当大发雷霆并将他治罪什么的。
至于官家能否接受这些话,其实这样的机会也很小,庞统也只不过是拿性命在博得这一丝机会罢了。
若非刚才官家之真性情有些让庞统内心动摇的话,他也并不想着说出这些话来的。
但是万万没想到,官家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非但没有治罪之类的,反而还鼓励赞赏起来。
庞统有感到一丝不真实,便轻轻推开官家握着他的双手,继而再当面拱手沉声说道:
“正所谓言必信,行必果,在下听闻,官家曾经登基时,就有在诏书中写道。”
“朕欲救在原之急,嗟我文武之列,同时忠义之家,不食而哭秦庭,士当勇于报国;左袒而为刘氏,人咸乐于爱君。其一德而一心,伫立功而立事。同徯两宫之复,终图万世之安。副我忧勤,跻时康乂。。。。。。。。。”
庞统直直看着官家的眼睛,再说道:“敢问官家,这两年官家您都做了些什么,可否有半点儿像登基诏书中所说的那般行事?”
“还是说在官家的心中,这登基诏书如何写是一回事,而实际如何作为又是另一回事,不知在下可有说对?”
砰!
庞统这话刚一落地,那一旁身后小桌旁的邝询,却是再也握不住手中之笔了。
这笔便一下子掉到了地面上,发生了轻微砰砰响声。
要死啦,要死啦!!!
这一刻邝询的小心肝,可是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儿了,就有一种马上就要冒出来的感觉。
这不知死活的庞苍,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如果说最开始所说的那些大骂官家之言,已经不再新鲜的话。
那么关于这登基诏书之事,可是绝对不曾敢有人提起的,这简直就是要了老命了。
邝询作为在官家身边待得时间最长的人,官家这两年来做了些什么,他可是在清楚不过了。
同时他也有着一定的学识,自然也明白这登基诏书上所写的是什么意思。
这话说得自然是震天响,对往来充满了期待,别的暂且不谈,就光是两宫之复就极为重要。
但是吧,这两年来官家所做的,与官家登基时所说的。
不能说有一丝关系吧,但也能说是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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