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白他一眼,道:“苌笛的表现太过平静了。”
吏侍一惊:“那苌姑娘是知道窃贼是谁了?”
苌笛不愿意说,没有人可以去逼问她。
吏侍心虚的低头。
“究竟是谁闯进了密室!”赵高愤怒的一拳砸在廊柱上,指节泛白不知疼痛。
吏侍道:“那被偷走的账薄……”要是落在李丞相或者御史的手里,那就大难临头了。
“查!挖地三尺也得找出来!”
吏侍领命,郑重道:“是,大人,我这就派人下去追捕那人。”
只有那人还在咸阳,就不可能逃得出中车府令的手掌心。
可惜,事与愿违,赵高永远都不会找到那个人。
苌笛见赵高走后,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抑止住心里凝重的愧疚感。
胡亥从赵高这里偷了东西走,而且是很重要的东西,也许事关赵高的身家性命。
她这样讨好胡亥,至赵高于不义,是不是错了。或者,胡亥认为赵高的赢政的旧臣,想要除去……
不会的,胡亥不是这样出尔反尔的人,他重诺,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苌笛从天明等到天黑,她乖乖的吃饭休息听大夫的话。
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时,听到仆人前来禀报。
“苌姑娘,陛下来了,正往这边来呢。”
苌笛面色一喜,从床上坐起来,让丫鬟服侍她起床,外间却听得仆人的行礼跪拜声。
那人骨节匀称的手指已经撩起了琉璃串珠的水晶帘子,一身黑锦绣金龙的长袍如人间王者般霸气尊贵,他嘴角轻扬着微微的弧度,脚步轻缓的来到苌笛床前,按住她欲掀被子的双手。
胡亥没有带宫人进来,自然是想和苌笛独处。
苌笛会意,让屋子里的两个仆婢都退出去。
新来伺候的苌笛的小圆和小静,都聪明的褔身退下,临走时贴心的关上了门。
一时间,屋子里失去了语言。还是胡亥先开口,打破这种僵局。
“还疼么?”他低沉嗓音让苌笛沉迷。
胡亥伸手欲探向苌笛的后颈,苌笛侧过身子躲到一边。
“别动。”胡亥的话语很温柔,却暗藏了一丝帝王不允许被质疑的威信。
或许是因为他今天穿的是帝王的龙袍吧。
苌笛觉得现在和胡亥独处时的气氛有些压抑,他不再是他的青梅竹马。
他现在是君,她是民。
他现在的一统天下的君王,她是赵国亡国的余孽女。
“在想什么?”胡亥微凉的指尖轻轻揉她的后颈,苌笛忽的一下回过神。
她压低声音质问道:“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倒来问我疼不疼了。”
苌笛不敢说太大声,即使外面有阎乐阎十守着,也难保会被有心人听到。
胡亥倾身,低头将微凉的唇贴在苌笛的后颈。
苌笛如雷击中,还不及反应,胡亥的唇就已经离开了。
“你……”
苌笛的脸火辣火烧的,跟呛了辣椒似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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