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
“那王爷说做什么事不无聊?贪权?敛财?结党?”貌似当官的图的都是这几样,或者还可以加上一个‘暮色’。可王勤对几样都不感兴趣,有太子在一日,王家就不用那样做也不需那样做。余下空空时光,不逗老婆做什么?
许久未语,叶庭杉眉目渐渐有些拧紧,尤其是在王勤一直在屋中与他相耗,直到天暮时分才离开时,感觉更是发悚。
回后正堂与祖母细说对话,虞老王妃也觉得王勤这话里怎么越听越有深义似的?“和世仪说,让她给你探探口风去。”难不成太子殿下对中山郡王府有什么意见了?还是景帝那边……要有变动?
叶庭杉自然当夜就与王妃说了,贺世仪听完立即是答应了。
第二天就又唤了左筝过来,别话没有直入正题。左筝听了发楞:“我没听说什么啊!”如果景帝真的有什么,定南侯府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贺世仪皱眉:“你不问就知道没有?”
左筝好笑,弹弹裙摆上的浮丝,颇有几分得色:“表姐这就不知了,这种事公公婆婆还有他是从来不瞒我的,甚至有什么不好说的还会让妹妹去和太子讲。姐夫大概多心了。”在左筝听来,王勤那句话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含义。解释完,见贺世仪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左筝拍拍其肩:“表姐,太子殿下对王家倚重又放心,若真有什么,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这就好!左筝,你是知道的,如今我……我年纪大了。若再不有些用处……”二十八岁了,有时贺世仪清晨醒来都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前天我居然还发现了一根白头发。”为此,贺世仪捂着被子大哭了一场,哭完却不敢让人知道。
“表姐!郡王不是那等人,他是看重尊重你的。”
“是啊!看重、而已。”看看左筝,贺世仪有些苦笑,靠在迎花缠金丝的大迎枕上,瞟望窗外:“除了正事,我不敢和他说别的。他的心很大,而我在那里很小。左筝,一个男人肯为你把他的心缩小,那已经是极重的情义了。你要懂得惜福。”
这才是王勤的打算不成?
左筝低头咬住红唇,贺世仪看了一眼左筝,不再说些什么了。
晚间,贺世仪把左筝的话转告了自家王爷:“妹夫大概是想借我的嘴,劝劝筝妹而已。王爷勿需担心,筝妹在太子面前很有体面,若真有动,筝妹说她会传信的。”
叶庭杉点头,又关慰了几句贺世仪,让她好好休息,聊了几句长子长女和新出生小家伙的趣事后,便离开了。出了正妃院,停下脚步。不多时,一个小丫环从院里摸了出来。悄悄说了一番话后,又将一只檀木盒子奉上。叶庭杉接过,打开,里面包嵌着的不是红色锦绒,而是黑色丝缎。漆黑的缎面上七根白发被一条红丝带束得紧紧。
匣盖上刻着王维的《叹白发》:
宿昔朱颜成暮齿,须臾白发变垂髫。
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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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难得啊!这么晚了,莫不是我眼花了?”
时近亥刻,居然还能在东宫看到王勤,真真奇事。“莫不是累了?”哄老婆哄得终于无力,打算放弃了?学一把‘是真名士自风流?’
王勤斜眼看看面前这人,沉香如今是越发的道貌岸然了。
“那你嗯?这般早回家,不怕你祖母母亲逼婚?”叶世沉今年也二十了,刚来庆阳第一年其祖母母亲还算消停。可打第二年开始,就一轮一轮的帮沉香相订女子。作为太子身边第一亲臣,沉香公子的身价自然是不一般的,媒婆贵妇打着圈的往叶府跑。其祖母母亲虽然留下了不少人,可却没有订下人选。美名其曰为让沉香自己挑。可这位也真是个绝的!居然每户人家都能找出些毛病来,比方说谁家大人私德有恙,谁家主母旁戚多纨绔,更有隐晦的提出这个大人不入太子殿下的眼,这位的折子放在东宫几天了太子殿下都没有批。叶老太叶夫人开始真让吓住了,可后来却觉得事情不对。紧追几天,沉香却打着事忙,宿在了东宫外局。天天忙着不着家,叶老太发火‘生病’逼沉香回家,后脚就让东宫小黄门唤走。最后,沉香这个奸滑的居然婉转示意祖母母亲,说他的婚事不由自己。
太含蓄了!含蓄得十分招人联想。叶家两位夫人从此闭嘴,再不说话,只是偶尔会到定南侯府来婉转表示一下,沉香年纪真的不小了如何长短的。亏的是王家没女儿……
上官亨下职换上便服,才出来就看见王勤和沉香两个人面面相对,似在对峙,可又象调笑?
过来向王勤一躬手:“让王兄久等了。”
沉香一挑眉,看看这两个:“你们两个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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