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凌云楼。某处大堂内,形貌猥琐的的说书先生正讲着书,讲了一阵子,他觉得口舌有些干燥了,便挥了挥手,叫来自己的那徒儿,耳语几句。
徒儿来着盘子下了台,在大厅里游走,收着赏钱。
听着铜版击打着盘子的清脆声音,说书人觉得非常满足,于是他伸了伸懒腰,靠在椅背上,环顾四周。
今天的这次讲书,来的人又是一批。说书人说书的效果渐渐达到,现在整个皇城都在流传着天界使者即将下凡的消息。
他们知道了原来天帝也是凡人,他们贪婪琉璃大陆广袤的土地,想要据为己有。于是他们打碎供奉天帝的供台,撕毁了天帝的画像,甚至连天帝御下的众仙官的牌位也不能幸免。一时之间,皇城闹得满城风雨。
连当今圣上,也得知了此事,他令人一面平息谣言,一面打听此事是否属实。
说书人便是林孤鸿,他越想到此事所造成的局面,心中越是得意,冷不丁看到人群中,极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有个比他形貌更为猥琐的老头儿,正在那里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酒。
林孤鸿又仔细看了两眼,心道这下确定无误了,不禁冷汗涔涔地直往下流。
那老头儿正喝酒喝得正欢呢,却发现周围有些嘈杂,原来是说书人没讲了。他有些郁闷,便看向说书人。
林孤鸿正望着他惊疑不定,这时与他目光相接,心下惴惴不安,咔嚓一声,椅子便被他坐断了。
那老头儿呵呵一笑,不知何时又端来两大盘牛肉,一碟花生米,就着壶中美酒,索性大吃起来。
林孤鸿无奈,心道这人既然在此,我这说书也就没法子进行下去了。于是找来自己那徒儿,令他将方才收来铜版又一一还给厅中听书之人。
小徒儿甚是不解,被师傅神色所吓,只得一个个地归还铜版,后又一个个地请出了说书的这个大厅。
到最后,便只剩下那老头儿,和疑神疑鬼的林孤鸿,还有林孤鸿的徒儿。
林孤鸿那徒儿见到一个比自己师傅更猥琐的老头走了过来,疑惑之下便要出声喝止。
在师傅眼神暗示之下,只得走了。
江潮笑着打量着林孤鸿,道:“多年不见,你们在下界过得倒也挺闲适自在的嘛。相比之下,老夫在天界过得日子可真是凄风冷雨啊。”
林孤鸿翻了个白眼,道:“这么说,师叔你这是来下界体验生活来着?”
江潮正色道:“什么下界上界的!对我们来说,这里才是我们的故乡。老夫这是重返家园了。”
林孤鸿奇道:“你不是奉了天帝之命,来抓我们的么?”说罢才意识到了失言,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这么直白地便说出来?一个不好,惹怒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恐怕立时便会被捉了起来。
江潮却似没有听到,只是继续好奇地打量着大厅,忽然佯怒道:
“你这厮,今天讲的那些事,是在哪里看的?有些事情老夫都不知道咧。”
林孤鸿吃了一惊,以为江潮要来捉它,见他如此发问,随即镇定下来,回道:“回师叔,这是我在林家旧物之中发现的,是林家先祖林况羽亲笔所写。”
“放屁!”江潮撕了一大块牛肉,边嚼边说道。“凌空一羽林况羽,万剑凌空破天尊。何等洒脱,何等豪气,岂非像个娘们儿似得,记这些成年累月的破事儿,我看啊,这定是你们师兄弟编撰的。哼,骗骗人间的这些百姓还成,想骗我啊,你们还嫩了点儿。”
林孤鸿见这老头一副油盐不进的偏执模样,叹了口气,道:“这些是我师兄生前对我说的,保证错不了。”
“哦?是林惊鸿那小子吗?哈哈,那小子颇合我胃口,他说的话定是没错的。”
林孤鸿见说差点没气晕过去,腹诽道得亏我师兄已经听不到了,要是听到你又3这么相信他。你两个还不得又大醉三天三夜啊!那还让让不让人开这酒楼啦?
林孤鸿酒足肉饱,就在林孤鸿这说书的大厅里睡起觉来。
林孤鸿有些无语,战战兢兢地问道:“师叔,你要见凌波吗?他现在在外面办事情,要不我将他叫过来?”
江潮一听来了精神,奸诈的笑道:“你不把将他叫来之后我把你们两个都抓了起来,送到天界,关到岚阁之中?”
林孤鸿一愣,便说不出话来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由地呆立原地。
江潮哈哈大笑,道:“你不用担心,我这次下界,确实是奉了天帝之命。但却不是来抓你们。”
林孤鸿半信半疑,不过看他神态,却真是不像抓他们的样子。也只得关上门,将这整座大厅都让给了江潮睡觉。
却说江凌波正在外联合琉璃王朝隐逸的仙人,突然接到了林孤鸿的讯号,这讯号代表着情况有些不妙。江凌波无奈之下,不得已只得赶回了凌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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