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有些肃重,萧允晏开口道:“诸位,今日年宴,大家不必如此拘谨,不妨让朕感受感受这过节的气氛。”
他一说完,他自己原先的那班武将便不客气了,纷纷推杯换盏并交头接耳着。梁、夏两边的武将此时也似乎没了嫌隙,竟也有互相敬酒示好的。
赫连漪记着沈留香的劝告,破天荒地向萧允晏敬了一杯酒,萧允晏举起杯子冲她笑了笑,气氛看上去很是融洽。
在一阵阵觥筹交错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陛下,臣斗胆冒昧,今日想替苻老将军讨个赏。”
那人仿佛有了一丝微醺醉意,赫连漪一看,是从前跟在苻大胜身边的晁元魁。他给苻大胜讨赏,本无可厚非,只是目前朝中形势依然有些微妙,虽是萧允晏为帝,赫连漪为后,但如今梁将依然觉得自己还是梁将,在夏国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
气氛变得僵冷,赫连漪看了看杨正午一眼,脸色变了变,想开口却又想起这是朝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倒是萧允晏开口,“朕知道皇后对苻老将军跟公孙大人向来都是推崇备至的。晁元魁,你想给苻老将军讨什么赏?”
“坐享太庙。”
他这话一出,梁将面上露着促狭的意味,而夏臣,几乎个个都面露惊惶之色。苻大胜是天纵将星没错,但他似乎跟新帝并无交集。对萧允晏,他确实并没有半点功绩可言。
萧允晏倒是跟群臣完全不同的反应,他只笑笑:“说起苻老将军,朕数年前就曾听皇后说起他在阳陵,那时一心想得以一见,谁知后来遭遇了许多事,一直没能如愿。”他说着,似是想起前尘往事,又目光灼灼地看着赫连漪。
赫连漪报他以一笑,正想开口,萧允晏却道:“苻老将军雄才伟略,自是配享太庙,只是——”
众人听他一声:只是——都在等着他如何委婉拒绝,岂知萧允晏却道:“依朕所见,晁元魁只给苻老将军讨赏并不妥当,朕以为,苻大胜、公孙治都配享太庙。皇后觉得如何?”
赫连漪笑容有些僵冷,看了看晁元魁,道:“陛下,你看这晁元魁,分明是醉酒胡话。”
萧允晏看向晁元魁,见他此时看上去像清醒了不少的样子,脸上却冷汗涔涔,显然确实是清醒过来了,“陛下,皇后恕罪,臣方才确实是酒后失态胡言。”
“晁元魁,朕还是觉得你有理,朕决定,不止是公孙治、苻大胜,还有另外两人也将一起入太庙,受后世香火。”
“还有两人?”赫连漪诧然。
“嗯,还有两人。”萧允晏笑着将脸转向赫连漪,逼视着她,一字一顿地道:“赵海、徐千敏。”
“哐当”赫连漪手中的酒杯顿时掉落在地,脸色变得煞白。萧允晏目光犀利如刀,似要将她看透一般。
众臣却是面面相觑,谁都不明白一个永远在打败仗的赵海,一个并无多大功绩的徐千敏何德何能能让皇帝说出配享太庙的话。
只见此时,萧允晏忽然抓起赫连漪的手,问:“皇后冷吗?”
“是,臣妾冷,臣妾想——”
萧允晏知道她想要借口离去,立马将她的话堵住:“那就喝杯酒暖暖身子。”说罢,他命人倒了酒来,亲手递给了她,看着她喝下去。
接着,宫人又递给萧允晏另外一杯,他面色沉静地望着赫连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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