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闪:“钟诚?谁啊?”
“别装了,从第一次来我就知道,茶是他泡的。”
傅绥钟一噎。
“还有我生孩子那天,送进产房的中药也是他煎的。”
“!”
江扶月绕过他,径直往里走。
傅绥钟面色微变,立马将人拦下:“他不想见你……”
“可我想见他。让开!”
“江教授,你别为难我……”
江扶月沉默一瞬:“明天我就离开岛上了,你去问问他,要不要见我。”
傅绥钟愕然:“离岛?这么突然吗?好!那我去问问。”
两分钟后,他从里面出来,侧身抬手——
“您里面请。”
江扶月抬步入内,最终在一扇屏风前停下,透过屏风,能够看见一个坐姿挺拔的身影。
她准备绕过去,然而下一秒——
“就这样吧,别再往前了。”
“果然是你。”江扶月心情复杂,“为什么?”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相见不如怀念。咱们隔了两辈子,也没什么好见的,你不是当初的楼明月,我也不是曾经的钟诚。”
“不愧是你,二十多年不见,还是喜欢整点文绉绉的东西。”
男人急了:“这叫氛围感!氛围感!知道吗?!”
“你跟死对头谈氛围感?”
“以前是死对头,你不都死过一次了吗,如今我们应该可以算朋友了吧?”
江扶月:“既然是朋友,你都没想过主动找我吗?”
“人和人之间需要保持神秘感,知不知道?”
江扶月嘴角一抽,“我明天就走了,真的不把屏风移开见上一面吗?”
“不了。就这样挺好。”
江扶月没再勉强:“谢谢你那天的药,还有一开始帮忙安抚岛上村民的情绪。”
她又不是傻子,该知道的都已经心中有数,不该知道的也基本猜到了。
临走前,江扶月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见吗?”
“不见。祝你一路顺风。”
“好,你多保重。”
男人轻嗯一声,算作回应。
江扶月走后,傅绥钟走到屏风后,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师父又苍老了许多,只是身形依旧挺拔。
“师父……”他险些落下泪来,“见一面怎么了?你明明那么想见她,何必这么固执?!”
傅绥钟不明白。
男人一圈圈抚着杯口,没有说话。
其实理由很简单,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同样如此。
他希望自己留在喜欢的人心里的印象永远年轻英俊,而不是现在这副垂垂老矣的模样。
这辈子,还能再听到她的声音,看她生儿育女,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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