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诈他一下,“那些脱衣舞吧里面的舞女,具体能脱成什么程度?都脱光?”
“不知道!” 莘哥不上当,“估计顶多是把盖头撩起来一点,然后底下的观众就叫好,快看快看,那是鼻子,那是嘴。”
我神往了一下,接着问:“那个王子叫什么名?我们在电视上见过吗?”
“估计没见过,” 他抖了个包袱,“沙特阿拉伯好像一共有两千多个王子呢,我那朋友不太出人头地。”
可能是因为岁数的关系,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大都管他叫“莘哥” ,只有我,坚持直呼他大名,主要是因为他太贫了,也没个大哥的样子,很多他说过的话已经成为名言,在新东方老师内部广为传唱。
有一次俞敏洪领大家开会,我们都在后排挑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把莘哥给挤到前排去老老实实地记笔记。
老俞讲话结束后,轮到各位老师自由发言,我在后排看到莘哥要起身去上洗手间,忙带头起哄:“莘哥!莘哥!”
新东方的老师都一个赛一个的机灵,没等我喊第三声,身边已经炸雷似的响起共鸣,大家一起拍着桌子喊:“莘哥!莘哥!”
老俞笑了,说:“那你就说两句吧。”
他憋得满面红光,一点准备也没有,走到讲台上开始嘟囔点什么不知所云的东西。毕竟是干教师这行的,不到半分钟就稳定了下来,头头是道地居然说了有十分钟,越说还越高兴,越说还越有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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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东方的朋友们(5)
关键是他最后给自己的发言做了总结性陈辞:“所以,我们要充满爱的来教书,对同事要有爱,对事业要有爱,要进行爱的事业,我们要跟学生们进行爱!”
我们已经笑得不行了,大家一齐拍桌子喊:“进行爱!进行爱!”
莘哥很认真地接着说:“这就要求我们有很健康的身体,身体越好,我们就越能更好地讲课,就越能更好地,啊,进行爱!”
莘哥这项爱的事业做得越来越大,现在他已经是北京新东方学校听力口语项目的负责人,说起来也是中层领导,忙得厉害,估计哥儿几个找个路边小饭店喝啤酒侃大山的机会不会太多了。
像段誉一样的阿威
所有这些朋友当中,几乎全都是北方人,唯一的例外是阿威,我看阿威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同情,特别着急。
没见过阿威的人可以闭上眼睛想像一下,一个白面书生,戴着眼镜,手无搏鸡之力,温文而雅地笑着,典型的中国传统知识分子形像。如果再具体一点,可以想像一下徐志摩或者瞿秋白等人,基本也就###不离十了。
其实这样的外型没什么不好,多中国啊,多传统啊,尤其受女孩子欢迎,你看人家徐志摩,当年那恋爱就谈得轰轰烈烈的。我同情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我同情的是,阿威几乎对他这个与生俱来的儒雅外型恨之入骨,每天都在琢磨着颠覆这种文人形像,就差动手术给自己贴胸毛了。
有一次他就特迫切地问我:“你不是上课的时候经常给学生讲黄色笑话吗?怎么讲的怎么讲的?我也想讲。”
我急了:“谁造的谣啊?!我什么时候讲黄色笑话了?这传出去我还做不做人了?”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怎么才能显得特粗旷,特彪悍,让人敬而远之,让人肃然起敬那种,常去健身房行吗?”
我更不乐意了,花那么多钱配了副没框的眼镜,就是为了让学生觉得我这人学富五车,怎么还粗旷呢?难道我身上就一点学者气都没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说阿威,咱就别一山望着一山高了,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羡慕你这样每次下课被学生团团围住呢,多有成就感。哪像我的学生们,都不敢靠近我身边五米之内,生怕我咬人似的。”
“关键是所有学生都给我起外号,管我叫段誉,这不是成心挤兑人吗。”阿威想了想,非常男人气概地加了一句话:“妈的!”
“段誉”这个外号起得真是太传神了。不只是他外型和气质像,就连出身都像,阿威就是标准的云南大理人,红土高原上强烈的紫外线并没有丝毫改变他的肤色,还是那么白里透红,感觉披上件长衫就是个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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