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妈妈说:“喜红啊,其实你的很多地方,我跟你爸都是非常认可的。一家人脾气不同,但是都要从好的出发点做事,想对方的时候也尽量要从好的方面去想。不然这样,你的心情会总是不好,不仅影响自己的身心健康,也影响家庭的氛围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和伱爸爸更希望你们小家好的了,你爸妈孩子多,我们可就常远一个儿子。你是他媳妇,笑笑是他闺女,你们三个都是我们最亲的人。”
常爸爸也过来情真意切地对潘喜红说:“我们知道你们工作和生活压力都挺大的,可我们也是打那个时候过来的,人这一辈子办法总比困难多。如果选择的是一条不要强的人生道路,前半场就算领先,后半场也会被人拉开差距,落于下乘,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是不是也没什意义?”
常爸爸清了清嗓子,轻咳两声,继续说道:“所以啊,我认为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得更精彩一点比较有意义,以前你做得挺好的,在同龄人里一直都是佼佼者,甚至你比起常远来都更胜一筹。我们当时就是特别看重你这一点。希望现在也不要松懈下来,依然能分清主次,做一个于自己于家庭都有益的聪明女子。而且都说言教不如身教,我相信你们的拼搏努力笑笑也会感受到。”
潘喜红先看重常妈妈说:“妈妈,我现在这么喊你,是因为我和常远还存在夫妻关系。可如果我们的夫妻关系一旦破裂,你就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了。而且你们不是现在就已经开始,不对,是刚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在算计财产,想着如果有点风吹草动,我和常远的婚姻出了问题,你们常家怎么才能损失将为最低,甚至怎么能通过婚姻提高家庭资产。儿媳妇还会再有,新媳妇也可以生孙子生孙女。最亲的是跟你们有关系的人,没关系了也许连路人也不如。从始至终中,你们只是嘴上把我当成一家人,其实一直都是在算计。”
说完,潘喜红又转过头来对公公说:“爸爸,你的话我是不认同的。一个大家庭就像是一架白日里跑在路上的马车。大家齐心协力就能跑得稳,跑得远。驾车的人按照常理应该是年轻的替换年老的,一代更比一代强。但是不要忘了,马车不仅要经历白天还是要经历黑夜的。黑夜里里马车上的人需要抱团取暖。如果所有人都只想着奔向未来,超越其他的马车,等到遇见泥泞的道路或者遇到极端的天气、遇到寒冷的冬夜,到时就会人心涣散,马车早晚会四分五裂。所以啊,一个大家庭里,老辈儿带头自私自利,带头急功近利,带头摆功劳讲空话,这个家族也不会发展得太好。”
潘喜红停顿了一下说:“至于一个家庭女主人的情绪确实会影响到丈夫和孩子。可是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老人更是一个大家庭的风水。从迷信的角度上说,为老不善,后代确实会继承上一辈的因果。一个大家庭想要和睦就不能让儿媳在委屈中度日。一个大家庭想要子孙有福报,就应该长辈先带头以德服人。”
常爸爸勃然大怒,指着潘喜红说:“我也看出来了,你确实是不想好好过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不是没规矩的破烂家庭,容不得你个做媳妇的放肆撒野。我这个一家之主还没死呢!”
潘喜红大声说:“你们真以为还怕离婚吗?你们以为我现在还是过去那个为了面子可以容忍一切的小女孩吗?我告诉你们,通过笑笑这件事儿,我早就看明白了,你们爱过不过,离婚就上法庭。财产存款女儿全都归我,以后你儿子给笑笑高额的抚养费。”
“如果不同意,咱们就请律师,法庭上见。别忘了,你儿子跟我是一个单位呢,我为了女儿可以不要一切,你儿子可还是一门心思往上爬的,倒时鱼死网破,看看吃亏得是谁?我倒要看看他担了抛妻弃女的名声,还能不能有资格当校长,还能不能娶家世好、品貌好的新媳妇。”
潘喜红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以前常家二老一次次,一步步地试探她的底线,她一次次地败退。现在她也在一次次地同这两个人据理抗争,发现他们其实也不过如此,两个人不仅心里什么都明白,而且还都是纸老虎,真的对峙起来,其实也很怂。
城乡结合部的二层小楼里,气压低得令人窒息。潘喜红经济独立、现在思想也更加独立,独自来到陌生的地方带女儿后,她连生活上也彻底独立了。别说虫子、老鼠、毛孩子就是任何“坏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并且都有一系列的应对能力。
来福虽然不会讲话,可是毛孩子最能感受到每个人的情绪,一见到常家二老接近潘喜红和笑笑母女,就不停地汪汪叫。
就这样僵持了两天,常家二老终究是按捺不住了。二老告诉潘喜红现在他们心里特别不好受,每天都睡不好、吃不下,他们不想让家庭变成这样,本来是很和睦的家庭,因为笑笑生病就变成了这样,他们好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儿子孝顺,儿媳懂事,从来没和长辈红过脸,可怜现在他们一把年纪,却要过这种日子,生活都变得绝望了。
潘喜红内心平静,反过来教育他们,希望潘家二老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榜样作用来,逆风而上,在绝望的生活中干出希望来,就像对方一直教育她的一样。还有很多就是潘喜红一直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话,现在也干脆都直抒胸臆,全都说了出来。
“以前您二老觉得日子过得舒坦,那是因为有人祭出了自己的好心情。一个家真正的和睦,必须是每个人都没有怨气。否则终究会反噬到自己。”
常家二老活到了这把年纪,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硬茬子,以前在社会上勾心斗角半天,也没有占过别人多少便宜。因为他们聪明,其他人心眼儿更多,而且一旦人家吃了一次亏,后面肯定不会再对他们有好脸色的。所以,常家老两口在外人面前也很讲公平,并且也会同情弱者,里子面子都很讲究的。
所以呢,通常一个还在维系着的家庭中,欺负人的人,永远只能对自己人下手,所有算计人的聪明才智,也只能在自己人身上获得成就感。不然,让他们到社会上去随便欺负一个人试试,算计一个人试试,看看会不会被社会教育得满地找牙,遍体鳞伤?
所以当“一家人”这个“皇帝的新装”被第一声喊出来的时候,欺负人的人也立刻知道自己无处遁行,马上羞红了脸。儿媳妇已经不想过了,他们还能吓唬谁呢?这个时候,人家连自己儿子都不当回事儿了,都要像扔垃圾一样扔掉了,他们还怎么跟人家摆资格提要求、拿长辈的身份和大道理高人一等,压死人,还能有舞台吗?
常妈妈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潘喜红如此决绝的样子,也没有想到柔柔弱弱的儿媳妇会有这样的主见,更没想过一直很依赖自己儿子的姑娘,真有一天会把习惯性依赖清零,只要生病的女儿不要老公,并且在工作和生活都受到严重打击的生活,还能有条不紊地想到怎么打官司,甚至在无奈之下怎么用非常手段替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潘喜红说:“这就要感谢我的父母从小教育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多看书,多力争上游。一个人多读书才能多明事理,拥有的知识多才能从中汲取营养,然后保护自己。我现在也领悟到,力争上游不是把自己困在面子里,而是任何时候都能合理地规划自己的未来,争取自己的权益。不惧任何风雨和人为的刁难。”
常爸爸那天本来是一副要让儿子“休妻”的样子,前思后想后,如果潘喜红所言一旦成真,确实会对儿子的未来产生很大的影响,并且她也有能力把想法变成现实的时候,他也开始重新审视目前家庭的问题。
这天中午,常爸爸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子菜,里面基本上都是潘喜红最喜欢吃的。潘喜红心中暗自纳闷儿,和着自己嫁到常家这么多年,很多喜好这老两口都是门清的。以往在新港同居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做饭没有一个是自己喜欢的菜,看来也确实都是故意的。尤其是这几天,他们也都是各吃各的,她几乎天天都是吃给女儿做的儿童餐。今天,她在常家又享受到了最初和常远谈恋爱时的待遇。
笑笑和来福似乎对桌上丰盛的菜肴都很感情兴趣,潘喜红也就不会刻意破坏餐桌氛围。桌上,公婆不再有任何的废话,只是张罗着给笑笑喂饭,甚至还给来福单独准备了一个大棒骨。氛围虽然尴尬,他们却也时不时让潘喜红吃菜,埋怨她太瘦,可中心思想也是让她不能缺了营养。潘喜红这个时候也没功夫犯小脾气,只当对方都是好意,只要没有影响她心情的事情发生,她就全盘接受。
一转眼,潘喜红在小城住了不少时日。
笑笑还是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却是胖了好几斤,个子也长高了,小脸红扑扑的。孩子并没有因为离开熟悉的环境有所不适,大概真的和潘喜红在书上看得那些一样:坐在母亲身边半个小时,相当于你去着心理医生7次,母亲的预感很灵,可以阻止孩子走向厄运。母亲的拥抱会让孩子产生亲情感应,让孩子的情绪更加稳定,更能融入身边的人。科学表明,母亲把手放在孩子疼痛的地方时,孩子的疼痛会立即减轻,尤其是心理上
李雅丽给潘喜红打电话,说娘娘今年竞岗名单上有她的名字,下周一竞岗演说,她要是不来,就真的自动弃权了。为了这个事情常远跑了好久,也挺不容易的。无论怎么样,她都应该来这一趟,哪怕竞岗结束后当天赶回去呢?这不是有没有事业心的问题,这是以后有没有能力养孩子的问题。笑笑的问题不是一天可以解决的,但是未来如果真离婚了,就算常远付高额的抚养费,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变吗?作为妈妈自己有经济能力才是孩子的福祉。
潘喜红想带走女儿,可是常家老两口依然不让,他们的理由是收拾一下,自己也和孙女一起回新港去。学校那边十万火急,这边她也不能多做纠缠。只想着当天去当天回来,甚至连行李都没收拾。
这一天,天色蒙蒙亮,潘喜红趁着孩子还没有醒来,蹑手蹑脚地想要离开。可是没想到来福先发现来她的意图,很不客气地冲着房门汪汪地叫了起来,明显就是在说,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带上我和宝宝?
潘喜红担忧地看着笑笑还没有醒过来,心一狠就要出家门,可是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在小狗叫唤的同时,一声清晰的妈妈,传入她的耳中,她浑身一震,泪水伴着瞬身的颤抖潸然落下,她缓缓转过头,真怕刚刚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可这时,笑笑已经张着手臂,一路哭着跑过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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