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非问她:“最近好像没见你跟你现在的男朋友出去?”
钱菲说:“我们联系了几次,他一直在出差呢,说等出完差就来找我。”
李亦非看了看她,忽然说:“全酒店感觉董事长都没他忙。”
钱菲说:“人家胸怀大志不行啊!”
李亦非瞥她一眼,“说不定也是胸怀大姑娘呢!”
钱菲呸他:“你当都跟你似的!”
李亦非说:“你找机会问问证券代表,你男朋友是哪个部门的,怎么老出差呢!”
钱菲有点费解:“李少爷,你怎么这么八卦呢!”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分手了,于是开始怀疑天下间一切男女的情感都有问题。
她想想又说:“我觉得吧,就胡梓宁那个级别,可能证券代表都不知道他是谁。哎不过你还真提醒我了,你说我要不要帮他扩大一下在领导层的知名度为他以后的职业生涯铺铺路?”
李亦非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她:“不用。”
钱菲纳闷地问:“为什么啊?”
李亦非耷拉着眼皮向下睨着她,“证券代表要和我们对接工作,人家那么忙,你就别拿这些无聊小事烦人家了好吧!”
钱菲被他抢白的有些悻悻的。
明明是他挑起胡梓宁来说的,最后却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嘴脸,真是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钱菲的日子渐渐恢复到以往那样,早起上班,中午斗地主,晚上下班回家。
不过也有和以前不同的地方。每天早上李亦非开始和她一起上班,晚上他如果没有饭局不出去玩也会和她一起下班。
钱菲觉得李亦非这是一种病态的表现,缺乏母爱的他应该是在遇到挫折以后把浑身充满了母性光辉的她当妈了。
自从闭门那五天之后,李亦非开始蹭她的饭。这一点她倒也不在乎,一个人吃和两个人吃相比,也不过就是多一双筷子。
只是李亦非的吃饭习惯非常独特又让人讨厌。他总是在菜端上来的时候,先拨一半到自己盘子里。钱菲觉得他这种吃饭方式应该和“吃独食”有点贴近,李亦非却大言不惭地说这叫“讲究卫生”。
钱菲也懒得和他计较,随他去讲他见鬼的卫生。
只是钱菲本来觉得再和李亦非住在一起挺不合适的,想找个机会和他说让他找房子搬出去。可是顾忌着他刚分手没多久,受伤的玻璃少爷心还没恢复太好,说出这话来会让他心怀怨恨报复社会,她只好压下了念头,想着等他的状态再好一点再撵他出去。
和姚晶晶通话的时候,她问:“妖精,你说我这个做法还是对的吧?是充满了人道主义精神的吧?”
姚晶晶说:“狒狒我说你可真是祖国第一大圣母!连人家心理你都得照顾着!要我看你丫也别担心什么时候撵他走了,没准过一段时间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又领回来一个新女朋友呢!”
钱菲表示震惊:“他不会这么随便吧!”
姚晶晶耻笑她:“就你给我学的那小子的种种小做派,不会才怪!”
自从上回钱菲用垃圾袋收拾桂黎黎的物品时,顺带着非故意地给李亦非归置了一次房间以后,李亦非就食髓知味上了瘾,每次房间一乱他就找钱菲帮忙拾掇。
钱菲很愤怒地问他凭什么,他说:“反正我无所谓,到时候房间里生蟑螂是要到处跑的,这可是你的房子!”看着她一脸扭曲,他挑了挑眉又说,“我不让你白干,给你涨房租!”
钱菲被他的臭无赖彻底打败,只能不甘不愿地帮他收拾着。
有时候钱菲非常怀疑李亦非他爸是怎么把他养大的,这小子懒得恨不得连内衣内裤都拿出去干洗。钱菲问他:“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脑子?洗衣服有那么难吗?像这样,把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倒点洗衣液或者洗衣粉,再通上自来水,再按个按钮,之后就什么都不用你管了,这么简单你都做不到吗大哥?”
李亦非却对着洗衣机嗤之以鼻:“这种活哪是少爷我干的!”
钱菲真想糊他一脸洗衣粉。自己叫自己少爷,他也真不怕寒碜下得去口。
后来她还真不敢再教李亦非用洗衣机了,因为有两次李亦非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勤劳的自己动手要洗衣服,结果两次都没把下水管插好,等钱菲发现的时候,满厕所的水都快漾出到客厅了。
她抓狂地收拾残局的时候,那位少爷却笑容满面地站在一边用事实跟她力证着:“你看,我就说了,少爷我就干不了这些粗活!以后你洗衣服的时候就一块帮我也洗了,我给你涨房租!”
钱菲气得一丢拖把,终于忍不住把一直憋在嗓子眼的那句话给说了出来:“少爷,我能求求您换个地方住吗!您发发善心高抬贵手,别可我一个人祸祸了成吗!”
李亦非看着她愣了愣,然后脸上的笑渐渐收起来,哑着声音说:“我妈很早就去世了,是我爸把我带大的,本来我们俩相依为命,可是因为一女的他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可笑的是内女的最后也跟着别人跑了,而我连衣服都洗不好,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钱菲让他叨念得胆战心惊的,真怕自己接下来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会把这倒霉孩子给逼上绝路。
从此钱菲圣母等级再进一阶,不仅要帮李亦非收拾卫生,还要帮他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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