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鸵鸵,”他会急急的拥住她,急急的喊:“迟早,你会属于我,对吗?自从你给了我一个八位数的电话号码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要你要定了。鸵鸵,请不要为这件事责备自己,请不要有犯罪感,只要我们的动机是出于爱,一切都是美的,一切都是好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你一定要有这种观念和认识!”
“但是,我以前也交过男朋友,从来没有……”
“我知道。”他郑重的握起她的手,虔诚的吻她的手指。“那些男孩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而我将是你的主人。我用主人两个字,并不表示你是奴隶,只表示我是你的归依,你的支持,你的力量,你的安慰,你的堡垒,你的避风港……你一切的一切。”
“可是……”她仍然垂着泪:“假若我又变了,假若我又禁不起考验……”
“鸵鸵!”他有些生气了,大声的说:“你怎么还可以这样说!”
“世界上没有恒久的东西……”她仍然在争辩:“你也可能变的!当一个男孩完全得到一个女孩之后,他会认为已经攻陷了那座城堡,于是,新的城堡会再吸引他去进攻。我看过不少这种例子,像阿琴,像小琪,像斐斐……都是这样失去了她们的男朋友!”
“于是,你也把我看成这种人!”他咬牙说。到浴室里去找剃刀,取出刀片。她惊呼着去抓住他的手腕,变色说:
“你要干什么?”
“用我的血,写一个誓言,如果我有一天负了你,我会被天打雷劈,被五马分尸,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他真要用刀片切手指写血书,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又哭又叫的去抢刀片。他推开她,硬是要写血书。她又急又怕又心痛,眼看那锋利的刀片就要对手指切下去了,她大急之下,胃疼的老毛病立刻发作。捧着胃,她痛得身子全痉挛了起来,脸色倏然间就血色全无,冷汗从额上滚滚而下,她弯着腰,捧着胃大叫。他一看到她发病,吓得手指也不割了,血书也不写了,只是跳着脚喊:“躺到床上去别动,我给你拿胃药!”
他奔到桌子边,拉开抽屉,发现胃药全给她吃光了,一包也没有了。他返身把她按进椅子里,急急的说: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药!”
说完,他打开房门,奔下三层楼,奔出公寓,直奔大街,那儿有一家熟悉的西药房。当他快奔到药房门口,忽然脚底一阵尖锐的刺痛,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连鞋子都忘记穿,光着脚丫就跑到大街上来了。大概踩到了碎玻璃,脚趾在流血了。顾不得这么多,他买了胃药,又直奔回家,奔上三层楼,冲进房间,他的脚也跛了。
鸵鸵蜷缩在椅子里,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慌忙的倒开水,慌忙的把药包打开,慌忙的喂药给她吃。她吃完了药,捧着胃,仍然希奇的盯着他看。
“你没穿鞋就跑出去了吗?”她问。
“是呀,我忘了穿。”
“你……”她结舌的,“你这人真……”她想骂,又忍住了,瞪着他的脚趾:“老天,你在流血了!”
“是吗?”他坐在床沿上,看着那脚趾:“我本来想割手指头,结果割了脚趾头!”他还说笑话呢!“可见,我非用血跟你发誓不可!只是,脚趾头写字可不大方便,我每天练字,就忘了用脚练!”
“你这人!”她噘着嘴,又气又急,从椅子里站起来,满屋子想找红药水。“一定要赶快上药,当心弄个破伤风什么的!该死!连瓶红药水都没有!”
他一把抱住她到处乱转的身子,柔声问:
“胃还痛吗?”
“你啊!”她气呼呼的喊,眼圈红红的。“你把我的胃气痛了,又把我胃气好了!从没看过像你这样的人,光着脚跑到大街上去!人家一定以为你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我……我……我会被你气死!给我看,给我看!”她弯腰去看他的脚。眼圈更红了。“你瞧你瞧!流了好多血!划了那么深一个口子呢!你瞧你瞧!”她哽塞着:“看你明后天怎么上课?看你怎么走路……”他拉起她的身子来,拥她入怀。
“鸵鸵!”他哑声说:“我可以为你死!你怎么还能怀疑我会变心……”
“不不!”她急切的接口:“再也不怀疑了,永远不怀疑了,如果连你这种爱都会变心,世界上还有值得信赖的男人吗?”
“而你,鸵鸵,”他更深刻的说:“也不允许再变了!不允许再有第三者!不允许再受诱惑!你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什么人吗?”她含泪瞅他。“你是我的爱人,我的朋友,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的母亲……我所有对女性的爱,各种不同的爱,都汇聚于你一身,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
她感动至深,忍不住抱紧了他的头。
“再不胡思乱想了!再不怀疑你了!再不说让你伤心的话了!也再不、再不、再不……”她一连用了好几个“再不”,“再不去注意任何男孩了,因为我已经有了你!有了你!有了你!”这种情人间的誓言是多么甜蜜,这种诺言是多么珍贵,这种生活岂像人间?即使神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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