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拍手起身后温柔问道:“要给你添置些暖和衣物?”
姜泥冷脸冷声道:“嫌脏。”
徐凤年哈哈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反正好人我当了,你领情与否可不关我事情,我就喜欢你这样,总让我占便宜,跟你做买卖,最赚。”
离开前,徐凤年刺了这小婢女一句:“你身上穿得再寒碜,可不还是我的东西?有本事脱了去,那才是女侠。”
姜泥假装听而不闻,与无赖皮厚的徐凤年斗嘴,她总是输多胜少,仔细想想,甚至可能没一次能占了上风。
心情舒畅的徐凤年见到鱼幼薇后,心情就更好了,娘亲说过,漂亮的女孩,不管菩萨心性还是蛇蝎肚肠,都要心疼些,将近二十年人生,徐凤年就没做过辣手摧花的勾当,反而直接和间接救下了十几二十条卑微如尘土的丫鬟性命。
鱼幼薇慵懒躺在温暖如春的卧室中,逗弄着那只胖嘟嘟毛发如雪的武媚娘,徐凤年每逢下雪,都想要把武媚娘丢进雪地里,看分不分得清白猫白雪,一直忍着这种恶趣味,心想啥时候鱼幼薇和武媚娘分开,一定要试试看。
徐凤年脱了靴子躺在鱼幼薇身边,靠着她暖玉温存的婀娜身段,闭目养神,轻声道:“去了趟武当山,把一个跟掌教同辈分的道士结实揍了顿,厉害不厉害?”
鱼幼薇浅笑道:“是大柱国厉害。”
徐凤年睁眼把她转过身,狠狠拍了一下她的桃形圆滚翘,教训道:“爷亲手教你怎么拍马屁!”
鱼幼薇俏脸微红,徐凤年正要趁胜追击,院中传来梧桐苑二等丫头绿蚁的轻灵嗓音,说是龙虎山的书信到了,徐凤年顾不上揩油鱼幼薇,胡乱穿上靴子,跑出房子,接过书信,见绿蚁纤细双肩爬满雪花,笑着替她轻轻拂去,然后结伴而行。
到了自己的梧桐苑,这里铺设的地龙最佳,赤脚都无妨,不烫不冷,连徐晓的房间都比不过,徐凤年享受着大丫头红薯的揉捏,抽出信纸,呦,那姓赵的龙虎山老道还写得一手好字。
仔细看去,弟弟在龙虎山的修行被称作“精进勇猛,一日千里”,这等溢美之词,在听多了官腔的徐凤年来看,即便对折掉一半水分,也很出彩了,想来黄蛮儿没白去,书信末尾小心提及徐龙象想家,所以那老道恳求世子殿下回一封家书,让他徒弟能够安心修习,徐凤年放下书信后,大手一挥道:“研磨。”
屋内顿时素手研磨,红袖添香,忙碌起来,徐凤年提笔后却开始犹豫,一时间不知如何下笔,差点抓耳挠腮,正应了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徐凤年干脆把笔搁下,用头蹭了蹭满体芬香的大丫头丰腴胸脯,问道:“林家那个吃胭脂的货,见着徐晓没有?”
红薯娇声道:“见过了,却没肯走。”
徐凤年坏笑道:“莫非这浪荡子还想吃你们的胭脂不成?”
绿蚁一脸不屑道:“那只破烂绣花枕头,可不入姐妹们的眼。”
徐凤年白眼道:“我就不是绣花枕头了?”
红薯双手轻柔环住世子殿下,坚挺胸脯被挤压得弧度惊人,她天然妩媚道:“世子殿下不是枕头,奴婢才是。”
徐凤年笑道:“这小嘴,好生了得。”
绿蚁坐在稍远处,捡起棋子又放下棋子,百无聊赖。徐凤年坐直腰板,往屋外望了望,不出意外,青鸟这性格生僻的丫头又在发呆了。梧桐苑是只小麻雀,但五脏俱全,除了四等丫鬟女婢,还有各色杂役,因为世子殿下的缘故,在北凉王府内显得地位十分超然。
不说徐凤年格外宠幸的大丫头,就连二等丫鬟,一般管家门房都要笑脸相迎,这些丫鬟中,原本昵称红麝的红薯性子柔弱,对谁都好说话,青鸟却截然相反,对徐凤年恭敬亲近,却不盲从,徐凤年自小调皮捣蛋,很多次闯祸,也都是脾气颇像红鬃烈马的青鸟给他收拾烂摊子。
说起青鸟,徐凤年懂事起就感觉她陪在了身边,是王妃亲手牵到他面前的,不像丫鬟,倒像是半个姐姐,她在梧桐苑与其她丫鬟不甚热络,天生的冷脸冷心,每年都有几段时间不在王府,但每次回来,都会给世子殿下捎来一样上心的小物件,经过一次少年时代发生的小风波后,都被徐凤年保存起来。
大体而言,梧桐苑里,都是些没啥大故事的人物,可人可口,但咂摸咀嚼一番,就清淡单薄了,想来一切都是因为大柱国眼中揉不进沙子的原因。
徐凤年竭尽全力掏空独中墨水才勉强回了封家书,絮絮叨叨,都是些芝麻绿豆小事,与初衷南辕北辙,最后不得不自己安慰自己若写高深了,黄蛮儿也听不懂,直白最好。
写完信,徐凤年伸了个懒腰,到了房外,果然见到在院落回廊站着出神的青鸟,看了眼天色,大雪稍歇,最适合锦衣夜行,就拉上青鸟出了梧桐苑,打算去凤仪馆逗弄那个病如西子惹人生怜的樊妹妹。
至于林探花,徐凤年觉得很对李瀚林的胃口。途中徐凤年想起今天貌似是自己挂牌的放狗日,笑问道:“府上有动静吗?”
青鸟的回复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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