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洛冷冷地抬起头看向高大的男人:“我想已经到了晚上了,你的主人呢?怎么还不来见我?”
他对她的态度倒是忽然间和善不少:“不用着急,小姐,他很快就来,我想你现在一定肚子饿了,先用餐吧。”
薇洛确实是还挺着急地想要见到他的主人的。
虽然她非常害怕面对这个会派仆人在街上绑架女性的纨绔子弟,但在根本无法跟他仆人沟通的情况下,她也只能去指望一下他了。
她知道她打扮得太糟糕了,导致他完全误解了她的身份。穷人,穷人需要去在乎些什么呢?她也不是没不小心瞧见过仆人间令人脸红的打情骂俏,而且他们是外国人,尤其还是来自意大利这种凡是好基督徒都应该小心回避的国度,他们一向没有英国人的美德,通常都很荒唐,他以为她肯定有过几个男孩,不会介意临时充当妓女赚笔外快,好买条漂亮的新裙子出去招摇。
她会使他相信她的身份的,就算是外国人,他的身份也总该讲究些礼仪,他不可能会不清楚,引诱出身名门的处女普遍会受到社会的谴责,所以,只有那种最卑鄙最没有出息的流氓才会做这种事。她没其他办法可想,只有这微弱的希望了。
如若实在不行,她绝望地想,她不会任人宰割的,她什么也不害怕,她会誓死捍卫自己的荣誉。
*
在她焦灼的等待中,他们送上来的食物渐渐凉透,她始终什么也没吃,哪怕它们香气扑鼻,非常诱人,她的肚子现在也确实很饿。
她实在太厌恶这个地方了,它使一切都变得无比恶心,令人作呕。
她只让自己勉强喝了杯水,味道略微有些怪,但她先是被手帕堵了嘴,之后又一直在哭哭啼啼大喊大叫,喉咙实在干得发痛,也顾不得这些。
将水杯放下后,她就撑着脑袋,继续干坐着,一边等人过来,一边斟酌自己究竟该如何说服对方。
但莫名其妙的是,她明明是才喝过了水不久,她的嗓子却很快就又开始发干,甚至连空气都仿佛忽然变得燥热了许多。
她受不了,下意识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试图缓解这份难受。
清凉的水顺着她的喉咙滑进体内,让她浑身舒畅了一瞬,但好像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那并没有成功地舒缓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就像是将一颗火种扔进了她身体里,然后它正一点一点向外燃烧。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过去从没体会过这样特别的感受,一种无解的渴望,浮在她的皮肤上,徘徊在她的身体里。
她想,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难道是那些无耻的意大利人在这水里给她下了什么毒药?因为她拒绝他们就要用毒药来虐待她?
她猛地将面前的东西都甩到地上,想要冲过去拍门,询问,但她的头越来越难受,身体也越来越沉重,她根本无法让自己走过这一小段路。
她躺倒在床上,身上的皮肤逐渐烫得吓人,连衣服穿在身上都令它发痒发痛,她几乎就要控制不住想要将衣服扯下来的欲望,好在她仅存的理智一直告诉她绝不能做这么不体面的事。
她只能紧紧地抱住手臂,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整个人逐渐蜷成小小的一团,仿佛正在找寻着一个子宫。
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近乎绝望地向全能慈爱的上帝一次又一次祈祷,希望祂能拯救她,结束她的痛苦。
而这时,那位姗姗来迟的意大利公爵也终于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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