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该如何做。”裴晏危的面孔隐在暗处,晦暗不明,“天色已晚,姑姑回去吧。”
对面的女子怪笑一声,走到窗边。
“期待他们知晓真相的那一刻。”
……
翌日,沈拂烟在州府中遇到了一位熟人。
“刘伯父?”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未曾想到刘伯见到她,也很是激动。
“沈丫头!”
他低声喊她,见周围无人,于是上前从领口掏出一叠银票。
“你写信就算了,怎么如今还亲自来了肃州?这里危险,你一个女子,若是出点事,让我如何对沈将军交待……”
说着说着,刘伯便哽咽起来。
“无事的,刘伯,我跟着朝廷一起过来,有人看护。”
沈拂烟湿着眼眶扶住他,刘伯才五十来岁,看上去却如同六七十的老叟一般。
要知道,这可是以前沈愈旗下的第一猛将啊,几年未见,竟在狱中蹉跎成了这样!
“您怎么在州府当差?”见刘伯身上穿着州府官差的衣服,她问。
刘伯叹了口气:“州府底下的一个小吏是我外甥,以前饥荒时我给过他一个馒头,后来便让我来这里打杂,算是混口饭吃。”
他将银票塞到沈拂烟手中,低声道:“快收着吧丫头,这是你父亲一点点为你攒的呀!”
沈拂烟鼻腔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您拿一些傍身吧,我如今富有得很,和离了,那些铺子都是我自己的。”
她弯着嘴角,乖巧道。
“哎……”刘伯推辞不过,也怕被人看见,只好收着了。
他抖着在狱中落下病根的腿,想了想,又小声道:“沈丫头,知晓你在查沈将军当年的事,若有需要,尽管来找你刘伯。”
“好的刘伯,”沈拂烟点头,“我正好有件事,有些头绪,看您这边是否知晓些内情。”
“你说。”
沈拂烟抿了抿嘴,涩然道:“我偶然得知,当年许家贪粮一事背后还有人,但手头没有证据和线索,不知从何查起。”
许家人早就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除了许梦玉,无人在京。
听到许家,刘伯的脸色微微一变:“此事……背后确实有人,且势力不小。”
“您知道?快与我说说。”
沈拂烟没想到在刘伯这真能问出东西。
“我也不能确定,是在狱中时,听一个从京城转道关来的贪官说的,也不知他是否吹牛。”
刘伯低声道:“沈丫头,许家此事背后,极有可能是倪家。”
“倪家?”沈拂烟一怔,“倪德妃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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