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最后甘愿牺牲地帮我,要我完成她们已无法再去完成的心愿,如此重托,若失败了,我实在是愧对她们。我背负承载着她们的意志和遗愿,沉重压抑得透不过气,更不知道未来要怎么做,才能保全胤禩。
终日忧心,时间一晃即过,转眼已是茗珍尾七之期,我早让人准备了香烛冥钱,祭拜之时,养心殿大太监焦进却来宣旨,要我立刻进宫。
我向他看了一眼,淡淡道:“劳烦焦公公回禀皇上,今日是我一位亡友尾七之日,恳请皇上允许我祭拜完后再行入宫。”
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我,皱眉道:“哪有何事比皇上召见更重要?福晋若要推脱,那奴才只好请廉亲王去覆命了。”
我微一挑眉,怒瞪着他,他哆嗦了一下,低垂下头。想来这个奴才没那么大胆子威胁我,定是胤禛要他这般说的了,我满心不甘,却无法不随着他走了。
去到养心殿,我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甚至难忍一口怨气地上前去行礼。
胤禛给我赐了坐,让人都退下了,瞅了我两眼,哼声道:“用不用每次见朕都这副脸色?朕可没半点对不住你的地方。”
我走去大殿左侧那宽大的铺着刺绣锦垫的塌上坐了,垂了头不看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问:“皇上有何事?”
他从宝座上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挨着我坐下道:“朕有件烦心的事想你帮忙。”
我往旁边挪远了些,盯着地面道:“皇上都解决不了的事,恐怕……”
“朕还没说是何事,你就要一口回绝么?”他语气有些不悦,侧过脸对着我道:“你若帮朕解决了这桩事,朕一定重重有赏。”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就请皇上先赏了我。”
他面上一喜,“你想要什么?”
“今日是茗珍尾七,只求皇上让我在吉时以前赶回去祭拜,皇上已经赐死了她,不会这么不近人情连祭拜亡魂也不允了?”
他一副恍然明白的神情,叹了一声,“原来你是为这事对朕这么大的怨气,朕倒是忘了今日这个日子了,你回去吧,朕找你的事改日再说。”
我起身走出两步,又转身看着他道:“还有,皇上手握生杀大权,奴才也不比旁人多长两个脑袋,皇上的话,奴才也不敢不听,皇上不必事事拿廉亲王要挟。”
他赫然站起,又惊又怒地瞪着我,“朕何时又拿允禩要挟你了?”
“皇上吩咐了焦公公什么话自己心里明白。如果皇上允许奴才回府,奴才就告退了。”
他不理会我,忽然向着外面轻喝道:“焦进。”
焦进诚惶诚恐地弯腰进来,跪着道:“皇上有何吩咐?”
他一脸怒色,冷喝道:“朕让你去请廉亲王福晋,你说了什么不敬的话?”
焦进支支吾吾,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我心中冷笑,懒得看他教训奴才,转身走了。
次日,我去了永和宫见德太妃,昔日德妃,现在本已该是太后,胤禛也早已让翰林院拟定了“仁寿”皇太后的尊号,皇太后表文、册文及金册、金宝并仪仗等项也都准备妥当,钦天监也选择了吉日,可德妃却拒不肯受,坚决不做那太后,也不肯由永和宫移居到宁寿宫。这也就是变相地不认胤禛是皇帝了,他就是为这事烦心,想我去劝说德妃。
他们母子的心结,我没那本事能解,但没法推脱,只好去做做样子劝慰两句。
丁香带我去到寝宫卧房,这几日德太妃身体抱恙,一直卧病在床,我上前请安道:“清清恭请太后金安。”
她看了我一眼,忽然大笑起来,“改了改了,他那些兄弟,一个个都被改了名字,‘胤’改成‘允’便得了,他还要将‘胤祯’改为‘允禵’,连你都改成了‘孟佳清清’,真是太有意思了,他想怎么改都行,唯一不遂他愿的,就是我不肯改这太后之名,你也切勿这样叫了。”
她笑声里似充满了埋怨,我只好改口道:“清清给德太妃娘娘请安。”
她点了点头,问我道:“你今日来有何事?”
瞧她对胤禛恨意蛮深,我也不敢说是胤禛让我来的了,笑道:“十四弟日前给我来信,怕回京途中有所耽搁,不能在娘娘寿辰之前赶回来,所以要我帮他准备一份寿礼……”
“他要你准备?”她奇怪地打断我。
“因他出征在外,一直和胤禩互通书信,所以这事就一并在信里提了。”我继续解释道:“是胤禩让我提前准备了,本来连同我们府上备的贺礼,要在娘娘大寿那日送来的,但那日入宫,皇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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