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被抓进了妓院?悲哀还是其次,我更多地是想骂自己白痴。
闷在房间一角,想着脱身之法,也不理会周围笑闹的声音,这些花魁来自江南各地,分别被送来京城,再集中了由醉云阁的人接到这里,所以没人认识我,我被搞错了也没人相信。
就在烦闷不堪的时候,一个穿大红衣服,装扮俗媚的妇人走了进来,料想就是众人口里的老鸨尹娘,她满脸笑容,“姑娘们,休息够了就好好准备一下,今晚可都要登台了,消息都放出去了,到时一定会有很多人来捧场,要一睹江南花魁的风采呢。”
“放心吧,尹娘,”明月眨着眼笑道,“不会给你丢脸的。”
除了紫香,其他人都争先恐后围上去,七嘴八舌地报着节目,还让将顺序安排得靠前点。
老鸨看着我一张脸都要笑烂了,声音温柔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叫什么名字?”
“林芷陌。”我没好气地答她。
忽然周围就响起了一阵笑声,老鸨愣了愣,随即笑道,“林芷陌这名字太不响亮,你得用艺名。”
我沉着脸,“我没有艺名。”我又不是明星,哪来的艺名?
她又愣了愣,还是很有耐心,轻笑道:“哟,姑娘脾气还真不小,一定是有过人的才能了。不如就叫沁竹吧?”
随便她要叫我什么,反正那都不是我。她见我不开口,又满脸堆笑,“沁竹姑娘有什么拿手的?”
“你让我先想一想,”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登台之前我会告诉你。”我不但需要想,还需要冥思苦想,青楼女子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称绝啊?我有什么好表演的?
她的脸色终于还是有些变了,冷冷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去。
夜色降临,整个场子灯火通明,这舞台的效果还颇有点现代T台的风格,台下便是观众的席位,上百个位置,座无虚席,四周还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二楼的雅间也是全满,老鸨的宣传很到位。
下午我问过她,我们这些花魁肯定是要接客的。听她说明白,我反而镇定了,那今晚我的作战目标就是一定要找个客人让他将我先带出去,后面是将他灌醉还是打晕那就见机行事了。
第一个出场的是醉云阁的头牌,叫百里曦,前日才来这里挂牌,模样很清秀,淡淡的眉,清澈的眼,与侯晓攸的惊艳不同,看着她,让人感觉好似在清泉中泡着,温凉适度,甘香怡人。
此时她化了浓艳的妆,换了汉服登台,跳了一支汉宫舞,曼妙的身段柔韧轻灵,长长的绸带在她手里仿似通灵一般,弯曲、旋转、缠绕、拉伸,令人眼花缭乱。
她一曲跳完,台下掌声雷动,头牌不愧是头牌,绝对是镇阁之宝。她也不上前答谢,直接转往后台去了,我暗暗跟了去。她对着铜镜卸妆,也没向我看一眼,淡淡道:“你今晚也要登场的吧?”
我拿起梳子帮她梳头,“嗯”了一声,微微一笑,“若是《霓裳羽衣曲》尚在,你能让唐代著名的霓裳羽衣舞重现吧?”
她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双眸一亮,“难道《霓裳羽衣曲》还尚存吗?”
我摇了摇头,“所以才遗憾呢。”
她神色一黯,转过脸继续卸妆,半晌道:“你这人拍马屁拍得很高明。不想接客?想我帮你?”
“只是觉得你的舞跳得很好,”我淡淡一笑,“没别的意思,而且我也想不出为什么要拍你马屁。”
我放下梳子,转身欲走,她轻咳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我轻叹道:“林芷陌。”
“什么?”她脸色一变,声音不由控制地高了两分,“你叫什么?”
她的反应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惊恐,难道她认识林芷陌?不是说只有几个长辈知道林家小姐吗?我小心道:“我叫林芷陌,怎么了?”
“一定不会是你了,不然你知道我叫百里曦时也该来和我相认了,”她一瞬又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我有个只通书信从未谋面的好姐妹也叫这个名字,你可是双木林,紫色的紫,寂寞的寞?”
我摇了摇头,“兰芷阡陌的芷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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