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这有多重要。
如果未来的某天,他真要写出那个大字,便必须明白这个道理
这场战斗,同时也给了他某种心理上的暗示,因为太痛太苦太惨,所以他总觉得这应该是万里奔波求见天颜之前的最后一个关隘。
他取出那块石像,看着的雾里静静侧卧着的桑桑,默然说道。你要等我来。
……
……
离开碧蓝腰子海,宁缺骑着大黑马继续北行,东荒草原上到处都是被烧焦的帐篷以及战马的尸体,荒人击溃了左帐王庭最后的骑兵,没有人会来打扰他,奇怪的是他也没有去找那些荒人寻求给养或者线索,显得格外小心。
一路向北,来到贺兰城镇守的那道峡谷处,他才让大黑马停下。远观四野静寂无人,将手指放入唇里,吹出一声极清亮的口哨。
哨声远远传到众山群岭中。
有飞鸟惊起,有走兽低哮,然后有急促的蹄声向远方去。
宁缺在原地等了三天时间。
第四天的清晨,朝阳初升。一匹极为神骏的野马,迎着晨光疾驰而至,长长的鬓毛在风中狂舞,健美的身躯被汗水涂湿,格外美丽。
“这可比你帅多了。”
宁缺看着那匹野马,对大黑马说道。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大黑马只是打了个响鼻,却没有更激烈的举动表示反对。比如撒娇比如卖萌。
那匹野马奔至宁缺身前停下,低送来一个消息。
宁缺识得这马是黑驴破辇前的八骏之一,伸手拍了拍表示感谢,然后开始查看这份嘎嘎号令草原无数生灵打探来的消息。
大黑马腆着脸凑到那匹野马前,试图交颈表示亲热,那匹野马昂着头,表示自己的骄傲与不屑。却也没有离开。
宁缺这才现,原来这匹神骏异常的野马是雌马。
嘎嘎不知用什么手段。让某个人类懂得了它的意识,还让那个人类写了封信,信上的语句很简单,意思也很清楚。
“在寒冷的北方,最狡猾的雪狐和最警惕的雪鸡,正在纷纷死去,没有野马和雪狼看见那个擅于猎杀的猛兽,但一定会有这样一只猛兽。”
宁缺看完那封信,望向北方。
和石像预示的相同,都是北方。
夫子曾经说过,所有地方的北方,都在一个地方。
——没有人现她的踪迹,但现了一只猛兽留下的痕迹,那只猛兽,或者是一只青毛狗,或者说青狮。
宁缺神情不变,握着信的手却变得有些僵硬。
他翻身上马,轻夹马腹,向着北方而去。
那匹神骏的野马,在峡口处静静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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