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紧握的双拳显示着慕千痕心中的焦虑,他真的无法相信,清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任凭他派出所有的人马遍寻也不得踪迹。究竟是谁带走了清仪?这间房间在清仪失踪后就一直保持着原样,慕千痕一寸一寸地看着所有的事物,散落一地的摆设,扯落的纱帐,清仪,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能耐带走你?余光瞥见门外人影闪烁,慕千痕心里一惊,掠身而出,却看见是云幽怅然若失地在门外徘徊。
&esp;&esp;见慕千痕出来,云幽慌忙行礼道:“云幽见过阁主。”
&esp;&esp;慕千痕有些失望,说道:“你到这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未经我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的吗?”
&esp;&esp;云幽扑通跪倒在地,惶恐道:“我见许久没有药师的消息,就……”她说着语带哽咽,清仪的失踪于她来讲原本应该是意料之中的,只是,这场景看来怎么也不想是清仪她自己走的,更让云幽心里忐忑的是,清仪日常所需的药分毫未带走,这种种迹象,都让她极为的不安。
&esp;&esp;慕千痕看云幽的神色心里也是凄凄,云幽和清仪的情谊他也是知道的,当下只听他道:“你先下去吧,清仪若回来会找你的。”
&esp;&esp;云幽起身谢过,心中着实忐忑,药师的身子能撑多久啊,她走了几步,又不安的回过头来,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慕千痕见状,眉头一皱,道:“你还想说什么?”
&esp;&esp;“阁主,你一定要尽快找到药师!”云幽神色中带着凝重,恳求道。
&esp;&esp;慕千痕点点头,他又何尝不想,“你先下去吧,清仪回来见你这样子,她心里也是不会好受的。”
&esp;&esp;云幽离去,但她心里却是明白的很,无论这次药师是自己走的还是其他,回来的可能却是微乎其微的。只是要是,你这样走了,未免也太突然了。
&esp;&esp;慕千痕正伤神着,却见秋临杨神色凝重地前来,见了慕千痕,只听秋临杨不无担忧道:“阁主,大事不妙。”
&esp;&esp;“出了什么事?”慕千痕心中咯噔一声,生怕是和清仪有关的不幸消息。
&esp;&esp;“今日城里来了些不该来的人。”秋临杨道,“苗疆蛊神教来了十来位高手,现在已经进城了。此外,以秋水门为首,有十来个门派的人也派了高手进了城。”
&esp;&esp;“这个时候来,他们是要反吗?”慕千痕冷然道。
&esp;&esp;“只怕真是这样,这些人都是伪装了身份进城的,而且下榻于各家客栈,并没有前来凌烟阁拜见阁主的意思,看来真的要发生大事了。”
&esp;&esp;慕千痕凝眉想了想,最后道:“让水行如他们把人手抽回来,清仪先不急着找,把这些人盯紧了,如果有什么不对头,动手就行。”他顿了顿,道:“把各堂主给我都叫到议事厅来,谁都不准缺。”
&esp;&esp;秋临杨领命而去,慕千痕负手在后,挺直了背,嘴角擒着一抹冷笑,这个时候要动手了吗?他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要他下台。
&esp;&esp;清仪那处,却也是乐观不了,望着眼前这碗药,她很有冲动将它扫落,对上颜虚冰那阴鸷的深情,她更是心里厌恶万分。“你要要化功散对付我?”
&esp;&esp;颜虚冰面不改色道:“你的功夫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只有喝了化功散,我才能放心。”
&esp;&esp;清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药,伸手便要将之摔落,但扬起的手却被颜虚冰擒住。“放手!”清仪喝道。
&esp;&esp;“喝了它,这里你想去哪就去哪。”
&esp;&esp;“药我是不会喝的。”清仪毫不妥协,如果她真的没了武功,就真的失去了依仗的凭据,这以后即使离开了这里,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颜虚冰,你若再逼我,我即使拼着元气大伤,也要冲开你点的穴,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
&esp;&esp;“我知道你可以,但是对你来说,那样也会受重伤。”颜虚冰没有半点的心软,“我封你的内力,又将你困在这布满机关的地宫里,却还是不放心。只有你的武功没了,我才能放下心来,我知道你很聪明,这金针也封不了你多久,靠地宫困你又能有几年,我想了很久,只有你没有了武功,我才能把你留在这里。”
&esp;&esp;“留在这里,哼,颜虚冰,你想的倒很久远啊!”清仪嘲讽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头武却动不得,身子虚弱又是为什么?要是没有了内力的支持,我连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见不见得到!”
&esp;&esp;果不其然,听了清仪这话,颜虚冰才止住了手,看着清仪的神情虽有怀疑,但却也有了顾虑。
&esp;&esp;“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我一个练武之人的身子会这么的虚弱。”清仪见他有心软的趋势,便趁热打铁道:“女人的身子骨原本就比男人弱,我又是小产过的人,这对普通人来说,如果料理不好连命也是会没有的。你若真忍心,就下手好了。”清仪也是抓住了颜虚冰对自己的妄念,故意作势道。
&esp;&esp;颜虚冰右手紧握成拳,愤恨之下砸在桌上。恨恨道:“好一个慕千痕,你看不上我,自己挑的人又怎样,若是我怎么会让你受这样的罪!”但他又是真的不放心把清仪这么困在这,正踌躇间,一阵铃铛声一声声传来,由远及近。颜虚冰面色一变,看着清仪道:“我奉劝你别乱动心思,且不说这地宫曲折的很,又布满机关;更何况我用金针将你的内力,若你强力冲开,定会筋脉寸断。安心的留在这里,我解决了慕千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esp;&esp;清仪面露愤愤,道:“你何许再三叮嘱,我还不至于一心想死。”
&esp;&esp;颜虚冰不放心地反复看了看清仪,没有半分的异常,才不得不离开,那铃铛声是从地面传来的,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上面的人也不会摇这铃铛。在清仪未揭穿他的真面目前,他可以细心呵护只求一日能感动她;但在真面目被揭开后,又自清仪口中得知当年之事竟是那般,心中翻滚的厉害。他一直以为是上官天鉴要害他,清仪只是听从上官而已;然事实却是清仪看不上他,而故意将他的身子医成那样子。他心中的挚爱却曾那么自私残忍地对待他,他的心又怎么能如一?
&esp;&esp;待颜虚冰走后,清仪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这颜虚冰强势起来可真让人招架不了,环顾四周,这房间布置地虽然雅致,但是并没有窗户,四壁的墙上个嵌着一颗石头大的夜明珠。清仪不由奇怪,这颜虚冰哪来的财力和人力挖掘这么一个地宫。但此刻她却是走到门边打开门后也不出去,只左右看了看,将那些守卫忽视,也不知道她心里想到了什么便锁上了房门。颜虚冰走了也有一柱香了看样子也不会折回来,只见清仪从发束中拿出一手指粗细的卷轴,摊开后便见那是一把银针和一颗包了锡纸的药丸。
&esp;&esp;“不就是金针封穴吗,你当我真的冲不开吗?”清仪冷嘲道。只见她将药丸一口吞下,继而盘膝坐在床上,用银针分刺自己的数大穴,待药效发作后,便见她暗自运功欲将刺在她后颈的金针逼出。细汗从她的额头冒出,浸湿了她的鬓发,头顶更是冒出白气来!整整过了一个时辰,伴着从口中吐出的鲜血,在她体内的金针也被她逼出了体外。清仪虚脱地倒在床上,嘴角噙着笑,这颜虚冰的顾虑道也是真的,小小的金针又怎么能困她长久,她若要走,就是拼了这一身的修为也是要走的。
&esp;&esp;这一折腾,让清仪浑身出了汗,收拾好一切手,她从又将银针插好卷成卷轴藏于发间。现在功夫已经恢复了,就看着迷宫一样的地下宫殿怎么走出去了,还有那不知道有多少的侍卫。
&esp;&esp;打开房门,清仪对守卫道:“颜虚冰有没有交代你们我若有需要你们怎么办?”
&esp;&esp;“姑娘要什么尽可开口。”
&esp;&esp;“我要沐浴更衣!”清仪朱唇一启,“我最喜欢城东那家李记布衣坊做的成衣,告诉你们管事的,我要一桶热水沐浴,沐浴完了想穿上从李记买的衣裳。这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esp;&esp;清仪的要求很快就被传达了下去,这回复也是相当的快,只见一个管事的人领着一名丫鬟拿着布尺前来。管事的笑脸道:“主上吩咐了,只要姑娘不出这门,姑娘要什么,手下们一定竭力办成。热水马上就准备好,先让下人量下姑娘的尺寸,在下马上就为姑娘挑衣服去。”
&esp;&esp;清仪配合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出门的。”一边量着身子一边道:“衣服我也没多大要求,只要适合就行,至于什么颜色吗,也就你们看着办吧,另外待会我沐浴,派个顺眼伶俐的丫鬟伺候着。”
&esp;&esp;“是是是,一定让姑娘满意。”管事的不住哈腰道。
&esp;&esp;清仪满意地笑笑,道:“那我就这么等着了,可别让我等太久哦!”说来这边做起事来的确是快,话说了只一会,这浴桶就安排好了,再只半盏茶的时间,所有沐浴的事物就准备妥当。来伺候她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面目清秀,目光清澈。清仪仔细端详了她半天,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这是一个单纯涉世未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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