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还是她心中不知好歹的魔鬼?
就在李朝朝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蓝歆瑶心里也不停地转动,只觉得对面李朝朝的目光里转变着多种情绪,然而她却只读出了怜悯和遗憾。
蓝歆瑶心中一痛,脸色红白交错道:“李朝朝!你休要左右而言他,你简直是好大的单子,母亲来了竟然也敢不去拜见,我今日来就是来找你讨个说法的,不见婆母,还虐待婆母,已然可以下堂了!我劝你现在就去和母亲负荆请罪,若不然……”
她故意顿了顿,以为李朝朝会接茬,没想到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蓝歆瑶心中气得恨不得掐死对面淡定的女子。
蓝歆瑶硬着头皮编瞎话,说狠话,“若不然母亲书信一封家书给父亲,让我哥哥修了你这不孝敬公婆的贱人!”
李朝朝只是在那想蓝歆瑶已然不是那个如谪仙一样的美人了,任何女子在愤怒刁蛮的时候,她们在美貌的容颜也会变得扭曲丑陋。
若是当初蓝歆瑶在短腿的时候就觉悟还有救,可是现在看来她显然没有半分悔悟的样子,还越演越烈跑到自己面前来指手画脚,李朝朝就是想把蓝歆瑶成为今时今日这样的原因怪罪在自己身上,都找不出任何理由来。
有的人不长记性,就是做圣母都没办法普照她的心里。
其实李朝朝是盼着蓝翎羽的妹子好,可是她既然没有做圣母的命,蓝歆瑶也没长着一颗觉悟的心。
那就让她知道什么是对错。
李朝朝面上风轻云淡地笑笑,“和我讲规矩是么?”
蓝歆瑶一愣,没明白李朝朝这话什么意思,更不熟悉李朝朝那略带诡异的笑容背后的残冷。
她还是太不经世了,也太不了解李朝朝的为人。
李朝朝忽然竖起瞳孔,冷冷地喝斥道:“在我的府上大呼小叫,还敢和我叫嚣什么规矩!论理这是我家,规矩就由我定,论亲长嫂如母,我虽不稀罕当你半个母,也不想教养你,但看你今日所谓,没半点规矩可言,出去配不上侯府嫡女身份,我这个做嫂子的都替你没脸。”
蓝歆瑶被李朝朝突然转化的语气吓得退了大半部,李朝朝明明刚才还笑着如春风和煦,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而且她脸上充斥着戾气,让她的心肝都在发颤,更是在她一字一句的语调中腿发软,忍不住想跪下。
李朝朝眉眼一瞪,高喝道:“来人,把蓝歆瑶拖到外面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让她起来!起来就给我打就是。”
四个丫鬟异口同声,“是!”
这是个好差事,四个丫鬟都摩拳擦掌了。
蓝歆瑶以为打了香尘一巴掌就能捞着便宜?以为她们奶奶不会帮香尘出头?
她的苦头才刚刚开始呢!
外面飘着雪并不大,但是瞧着那势头,没有三四个时辰是绝对不会停的,院中又因雪没停还未打扫,已经有些厚度,别说跪多少时辰,就是出去呆一会都觉得冷!
蓝歆瑶听到李朝朝不仅油盐不进,还要罚自己,这才从她的惊怖中回过神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地气笑了,“李朝朝你疯了吧,你还想罚我……你……喂喂!你们想干什么!”
等四个丫鬟一齐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拖,蓝歆瑶才意识到李朝朝不是开玩笑的!
蓝歆瑶愤怒地挣扎起来,“你们给我住手!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侯府嫡女,你们这些贱婢!给我放手!母亲不会放过你们的!把你们全部卖到妓院里!贱人……啊……”
大门被关上,却能听到院中如疯狗狂叫的蓝歆瑶,还有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李朝朝漠然地盘腿坐在屋中,都能想象到那巴掌是谁打的。
香尘是绝对不会放过报仇的机会。
李朝朝抿嘴笑了笑,她的人从来不会吃亏的。
蓝歆瑶还在院中大喊:“李朝朝!你怎么敢这样对我!你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的!”
李朝朝在屋中嘀咕了句,“我有什么不敢的。”
就听到院中的秋霜一板一眼道:“大小姐,您来者是客不假,但也别忘了这是谁的府上,不是你们侯府,也不是你哥哥蓝三爷,而是我们奶奶才是这里的主人!”
春丽接话道:“就算你作为亲属来此,但长嫂如母,我们奶奶教训小姑子不懂规矩也是合情合理的。”
蓝歆瑶被四个人齐齐按住在雪地里动弹不得,只能发了疯地尖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四个贱人居然敢打我,母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香尘笑眯眯道:“我们四个人的卖身契在奶奶那,怕是侯夫人没权处理我们。”
夏荷是最不愿意废话的,她跟在李朝朝身边最长,也最有李朝朝风范,冷冷地看着蓝歆瑶道:“姑娘怕是还没懂奶奶对你的一番教会,您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半点大家小姐风范,她也是为了您好,您这样叫嚣下去跪得时间只会更长,若不然您背一遍女戒给屋里的奶奶听,说不定她看在您还不至于未开化的份上早早放了您。”
“呸!”蓝歆瑶使出吃奶的力气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
夏荷也不恼,转身进屋拿了本女戒,看到李朝朝时只有眼神征询了下意见,见到李朝朝满意地点点头,她微微笑了笑,继而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到屋外,对蓝歆瑶道:“看来姑娘是不会背女戒了,那么奴婢就受点累,在这陪着姑娘念书,奴婢念一句姑娘跟着念一句,直到您会背了奴婢就请示奶奶放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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