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榻前的黄幔遮住了床上的景象,文涵听着元休此起披伏的喘 息,忍不住好奇走了上去,手指刚一触到帷幔,身子就被拉了进去。
元休光着 膀子,两只眼睛仿佛要喷火般地盯着文涵,文涵被他压在身下,感受着他的重量和温度,淡漠地扫了一眼床榻,瞥到床脚那团红色时微微皱了眉,那是她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元休压低了身子,嘴唇伏在文涵的耳边,笑道:“上次你来承德殿的时候,我留下的,刚刚我难受的厉害,就拿着它自己解决了一次。”
文涵满面一红,刚要出言苛责,就听元休道:“想说我下流?嗯?”仔细地扫视着文涵的容颜,元休微微一笑,将脸埋进文涵的胸前,含糊地道:“乌雅,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本来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可是听说你来了,我就又难受了,可是我还是很高兴,因为你愿意来,就表示……”
“不是。”文涵 喘 着气,大声地叫出,她怕元休接下来的话。
“不是么?乌雅,是不是,你心里清楚的,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这么害怕,乌雅,我很高兴,真的,我很高兴,很高兴。”元休将手伸进文涵的衣服里,身体难受的扭 动着,感受着文涵的曲线,压抑的喘 息 声扫过文涵的耳边。
“乌雅,忘记那一切,哪怕只有现在,你忘记那一切好不好,那天你也很快乐的不是么?乌雅,乌雅,我的乌雅……”元休知道自己卑鄙,知道自己无耻,可他就是放不下,也放不开文涵,就算文涵再恨自己,他知道这么多年下来,文涵对自己还是有一点感觉的,哪怕只是一点,那也足够了。
他如此卑微的取 悦自己,确实给自己带来了无比的欢悦,她的心也不再似以前那般的排斥他,她会主动的抚上他的背,在他的背上留下她的痕迹,听说他去找了慧妃,她心里是有些生气的,也有些委屈,她来这里,知道会发生什么,而要发生的是她以前最排斥的,可她还是来了,她能骗过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她的心里开始有了他的,这感觉让文涵想死,可是又贪恋他的温柔,他的呵护。
说到底,她和元休都不是好人,他困了她,她折磨他。
算了,如果要下地狱,那就下地狱好了,早在她进宫的那刻起,她就没想过她以后能善终,地狱再苦,她也做好了准备去受那些苦。
一如那夜的疯狂,甚至更过,文涵放任了自己,如果说那夜还有保留的话,那文涵这次真的是彻底的放任疯狂了,整整一夜的痴缠,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文涵才哭着求饶,她是真的不行了。
天已经大亮,索性年里的这几天,元休不用上早朝,所以两人也可以这样慵懒的睡到自然醒。
伏在文涵的身上,深深地嗅着文涵身上的体香,鼻子扫过文涵脖颈上的每一寸皮肤,对于文涵的一切,元休都贪恋无比。当元休的手向下探去时,文涵身子一激,忙拉了住:“你干嘛?”
元休像是一个孩子没有得到心爱的东西,垂了头丧气地叹了一声,整个人都摊 在了文涵的身上。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文涵试着推了几下,无果,她也就放弃了,只摊开身子任由元休压着自己。
“没怎么办!慧妃做出那样的事,可是犯了后宫的大忌,你我都不用说,只等过了年上朝的时候看前朝的那些烦人精们怎么说吧!”元休懒懒的说了一句,舒服地换了个姿势,却依旧趴在文涵的身上。
“恐怕不容易吧!”文涵面有担忧,慧妃家的势力,在前朝也是举足轻重的。
“你怕了!”元休狡黠的一笑,支起身子,笑道:“他们家也是你提拔起来的,你让他们上天,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们摔在地上的。”
“你在讥讽我自食恶果?”
“哪有?”见文涵生气,元休忙正了脸色,道:“你做什么事,可见我说过二话,就连这次你去西宫,慧妃做出这样的事,我都不是好好的配合。只是这次我有些惊奇你竟会容忍慧妃那么长时间。”
“他不是怀了你的孩子么?”文涵还是生气了,推开元休披上一旁的棉衣刚要下床就被元休从身后搂住。
“果然还是生气了。我终身不育你又怎会不知,那孩子不是我的。”
“皇上,我真的累了,想回去休息。”文涵挣开元休的手,直至离开都未看元休一眼。
临朝的第一天,元休就下旨贬慧妃为庶民,理由是□□后宫,诸臣不得有异。
慧妃的父亲,由文涵一手扶植的当朝宰相钱良庸终日惶惶不安。这日他实在忍不住便托人向文涵说有事禀报。
那时,文涵正在翻看元晨的习字,听闻,只与杨淑妃对视了一眼,杨淑妃缓缓笑道:“那人坐不住了。”
文涵未置一词,依旧看着手里歪歪扭扭的字,坐在一旁的元晨小心地瞅了文涵一眼,又看向杨淑妃,杨淑妃笑了笑,对德清道:“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钱大人来见我可是为了让你女儿进宫的,不知现在钱大人来见我又是为了什么?”文涵让德清带着元晨去了偏殿,其他的宫人们也都安静的退了出去,整个大殿只余文涵,杨淑妃还有跪地的钱良庸。
眼见钱良庸就要开口,文涵缓缓开口打住道:“钱慧妃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进宫了,且不说她肚子里的野种从何而来,就算她怀的真是龙种,以钱大人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会容她生下孩子么!”
钱良庸的眼角抽了几下,紧紧地咬着牙根,突然他笑了一声,缓缓起身展了展衣摆,笑道:“皇后娘娘为何不公告天下慧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龙种?要废这么大的周折整出这么一出戏?”
文涵定定地瞧着钱良庸,瞧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也大笑了起来,一旁的杨淑妃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们明明都是在靠着对方才有了今天的位置,若是闹翻了,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将目光看向文涵,杨淑妃觉得文涵的位置除了元休怕是没有人能动的了,而元休这一辈子都不会做伤害文涵的事。
“是啊!我也没有料到钱大人寻来的断子汤会有如此神效,我和皇上成婚多年,果然是无半分子嗣啊!”文涵笑到最后,觉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她记起每次和元休喝那汤药的时候,元休总是抢着把自己的那碗喝掉,他说药虽治病但也伤身,既然没有什么大病还是少吃药的好。
“皇上知道那是断子汤,可还是喝了。”文涵话语一顿,瞅向钱良庸,看着他的脸色开始发白,文涵才低声笑道:“钱大人觉得胜算有多大,前朝的大臣难道还要太医们为皇上确诊他终身不育,让大元朝国基动乱么?”
“你……”钱良庸手指都颤了起来,他指着文涵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本以为文涵被打入冷宫,以他在前朝的地位,会是慧妃上位的好机会,如今想想怕是文涵早就准备了这一出戏,只等他父女二人入瓮。
“钱大人,我今天的这个位置,你确实有功劳,可史书上常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钱大人在官场这么多年,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说罢,文涵便倚在身后的方枕上,嘴角噙着淡笑瞅向钱良庸。
钱良庸又立了一会儿,临走时,只道:“你仗着的不过是皇上的宠爱,年岁渐长,人老珠黄,你已不再是盛都京城那个身穿红衣的卖唱女了。”
“姐姐?”杨淑妃担忧地看向文涵,那段事她也曾听过,虽只是片段,但也知道那是文涵最不想忆起的事,如今被钱良庸提起,不知文涵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文涵默了许久,然后放了手中暖炉,缓步走到了大殿的门口,门外的冷风从文涵的衣摆前吹过,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手掌心还残留着暖炉的温度,暖暖的,却比不上盛夏的热度。
杨淑妃站在文涵的身后,她看了看文涵的侧脸,那神情似是沉浸在回忆里,杨淑妃不知道文涵此时在回忆着什么,那回忆里是否有元休,是否有那个文涵未进宫时的夫君,那位传闻中文涵念念不忘,且让文涵为之痛恨元休的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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