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睡了好长一觉,又好像不过刚闭眼,莫南星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屋外黑的深沉,屋内也并不亮堂,檀木桌上燃着一盏七彩琉璃灯,灯光映在灯边小十七的脸上,忽明忽暗。
小十七正右手托着腮,皱着眉头打瞌睡,他的头从手掌滑落到胳膊肘,好像一不小心就要一头栽到琉璃灯上,把琉璃灯摔个粉碎,却又在迷糊中将头抬回了手掌心。
这倒霉孩子,因为会断脉,识医理,又被他师兄们忽悠到这里守夜了。
莫南星嗓子很干,干的呼吸都有些疼,但看小十七那困顿的模样,也实在不忍心叫他。
施展法术隔空取杯水喝罢。
只是,那盛水的杯子尚未到莫南星眼前,竟然“啪”的直接掉在地上,碎了成几瓣儿。
她……真是没眼看了,这法力弱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杯子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小十七,他从睡梦中惊醒,一双眼睛尚在混沌中。
“谁?谁!何方贼人夜闯浪沧谷!”
他站在屋子中央,闭着眼睛,伸出手指,转了一圈,而后才清醒过来,指着莫南星惊喜的道:“师叔,你醒了?你醒了!”
继而看到地上那破碎的茶盏和一地的水渍,恍然大悟,倒了一杯茶,疾步走到莫南星跟前递过去:“师叔,喝水!”
莫南星伸手去拿,睡的有些久,胳膊有些麻。
小十七以为莫南星起身困难,伸手帮忙拽了一把。
简直要老命了!
若不是她了解小十七,怕是都要以为小十七就是那贼人,是浪沧谷的奸细,是来要她老命的。
莫南星悄悄的在老腰上按了按,又悄悄在胸口顺了顺。
唉,罢了,反正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死猪不怕开水烫,受点苦没啥,没啥。
接过小十七递过来的水,莫南星一饮而尽,嗓子火烧火燎,当真是渴死她了。
想起白天吐的那两口污血,莫南星试探着问:“我这次又病的很严重?”
她常年身体不好,偶尔还病的凶险,但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浪沧谷众人早已经见怪不怪。
小十七摆摆手:“不算严重,师叔您白天将之前憋在心口的污血吐出来,现在静养就好,我在这里只是以防万一。”
原来如此。
莫南星将杯子递给小十七,示意他再来一杯。
小十七却摇了摇头,“再等一刻钟,师叔才能喝第二杯水,刚醒喝太多水,身体要承受不住的。”
好吧,好吧,她就听医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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