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航又念:“来了来了啊,‘你喝大了吧,喝傻了吧?’我再回一条啊,‘快来青石桥海鲜大排档,一堆好吃的哦,等你!’”
“妥了!”魏航将手机丢还给我,其他几人这才撒手放过了我。『『文『学Ω迷WwW.WenXUEMi.COM我拿着手机,有心撤回魏航过去的消息,可又放弃了这样的念头。一来林裳肯定已经读到了消息,二来,心底隐隐有点期待林裳也能来和我们一起吃海鲜、喝啤酒……
不久,林裳回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
魏航笑问:“怎么样?她来不来?”
“来……”
魏航笑骂:“用句东北话说,瞅你那损色……林裳说要来,你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你大爷的魏航……”我想对他摆个正经怒的表情,然而我竟然真的忍不住摇头笑了,接着就被整一桌人鄙视了半天。
……
我在海鲜大排档楼下迎接她,远远看见了我,林裳笑着对我招手。
这妮子虽仍是穿着正装,但今天看起来却总觉得有点不同,细细一看,她的衣物鞋子似乎格外的高档,提的小包也是奢饰品牌的最新款,再加胸口一个别致的胸针,髻上两支纤细的玉钗,整个人像是一束被精心呵护的鲜花。
她走进我,向我笑笑说:“抱歉,下午参加了公司高层的会议,没怎么收拾,邋里邋遢地就来啦,你和哪些朋友一起?我不丢你人吧?”
我道:“你不收拾都这么美,刻意收拾一下,简直就是一种谋杀。”
林裳娇笑道:“真的假的?怎么听你夸我,觉得是馋了毒药的蜜糖呢……”
我带她走上大排档二楼,免不了又是林裳惊艳了众人,然后我被逼着喝下了许多杯酒。林裳坐在我的身边,开心地和各位兄弟姐妹碰杯、笑闹。而我的心情却在很微妙地变化着,她没来时,我有些盼着她来,盼着她来驱赶掉我身边的孤单;可她来了,我又觉得她并没有驱走那些孤寂,而是带来了另一种让我有些局促、有些不安的情绪。
可能在我和她相处的某些短暂的时刻,我有想将她抱在怀里,问问她想不想和我在一起的冲动,可是我的心,还没有做好开始另一段感情的准备。仿佛还未结痂的伤疤,只要触碰,还是会疼。
更重要的是,在和文惜的感情中,我看清了自己的卑微,看清了自己的无力,甚至看清了我的家庭在我的感情中被安置的可悲的位置。如果什么时候我的伤痊愈,可以开始另一段感情,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令人神伤的事情。
但同学聚会的氛围是很好的,我短暂地出了会神,便又再次喧闹着推杯换盏起来。
林裳在得知是魏航用我的微信叫她来吃饭时,她扭我一把说:“你都不想着叫我来吃大餐啊!太不够意思了!”
提起了微信,林裳笑着说起了关于“四条狗”绰号的话题,吵闹着要加众位的微信,加完之后,她笑弯了眼睛说:“6鸣说你们的网名是一个系列的,我刚开始还不信……”
魏航笑说:“我们四个行事都有些乖张,彼此叫对方为疯狗,久而久之,干脆连网名都改了。”
李含笑也笑道:“还说呢,我改了网名叫‘第四条狗’后,徐慕笑了我半个学期!”
徐慕听罢微笑一下,而她正用手剥着虾,将那坚硬的虾壳去掉、将虾背里的黑线撕出,整得干干净净的,在姜汁里一蘸,说句:“张嘴。”塞进了李含笑的嘴巴,李含笑乐呵着大嚼起来,很是显摆地喝了一大口专属于他的白酒,说:“嗯~美味!”
魏航将脸凑近肇可可,腆着脸说:“我也要……”
肇可可一把推开魏航的大脸,说:“老娘可不给你剥!”
魏航立即拉长了脸假装生气,肇可可又无奈说道:“好好好……姐姐伺候你……”说着,也剥起了虾子喂给魏航吃。
不知怎的,“剥虾”这件事变得会传染了似的,汪铭微笑着夹起一只虾,剥好了以后递在郭芓荞的嘴边,郭芓荞却拿起了他剥好的虾,反塞进了汪铭的嘴里,有些“不甘示弱”地说:“你不能动手,我来给你剥才对。”
又是个微妙的时刻,三对男女,女人争着抢着给自己的男人剥虾吃,我却用牙啃着玻璃杯子的边缘,讪笑着一个劲儿地抿酒喝。
林裳推了推我,在我耳边小声说:“我给你剥虾,免得你嫉妒他们。”
我摇摇头。
“怎么不让我给你剥?”
其实也有点想让林裳给我剥虾吃,可又觉得很做作,自己干嘛要凑这个热闹,于是答道:“不爱吃虾。”
“那我给你扒个螃蟹?”
“不爱吃螃蟹……”
林裳从我面前的食物残渣里提出一个吃得干干净净的螃蟹壳子,说:“不爱吃螃蟹,这是啥?不用我剥给你是吧,得,你嫉妒着吧,眼馋着吧……”
换做以前,文惜定会开足马力地伺候我吃,而不会让我像现在一样,被那三条狗调笑似的看着,一个个嘲讽状地把那可恨的虾嚼得吧唧吧唧直响。只是我又怎么能接受,林裳像文惜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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