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快地甩了个头,开回到林裳身边,我打开车门对林裳说:“走!和我一起走!你必须和我一起走!”林裳理了理鬓边的头,向我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坐在了出租车的后排。Δ文学迷Ww『W.WenXUEMi.COM
一路忙乱地赶回家,我给林裳也订了一张机票,然后将必需品打了个小包带在身上。问林裳:“你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了,衣服就穿向梦和文惜给我买的这几套就好。”说着,林裳指指在我被子里睡觉的喵妹儿问,“我们走了,喵妹儿怎么办?”
“送到向梦家里吧。”
一切收拾妥当,夜已经很深了,一股股的倦意席卷着我的身体,但我的大脑却异常清醒,始终沉浸在过度的紧张当中。
林裳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一个司机模样的男人开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6驶到家属院,将我和林裳送到了向梦家。凌晨时分,我又一次折腾了向梦,但当我告知她家中的变故,她显得比我更加着急,承诺会替我照顾好喵妹儿,并嘱咐我注意安全。如果我的假期不够,她会替我申请延长假期。
奥迪a6又将我和林裳送到双流机场,过了安检,我们坐在候机大厅,看看时间,只是早晨5点,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多小时,而我却几乎无法安然地坐在位子上,不停地站起、坐下、走走停停。
林裳并没有责备我的沉不住气,这种情况下换做是谁也无法沉得住气……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开口就是一串问题:爸爸还在海石湾的兰炭医院吗?他到了兰州没有?住到医院了吗?情况好些了吗……
得到爸爸已经住进了兰州的兰大一院,情况暂时稳定,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下意识地不停看时间,每一分钟都过得像一年那么久。
林裳扯着我的胳膊让我坐在她的身边,说:“6鸣,等会儿到了兰州你肯定会很忙的,现在还有点时间,抓紧时间睡一会吧。”
我搓了搓因紧张而过度紧绷的脸部皮肤,摇摇头说:“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闭一会眼睛……我知道你扛得住,但没休息好难免会忙中出错,给你爸爸看病,你能出错吗?”
我终于肯听她的话,坐在位子上闭起了眼睛。过了一会,林裳搂着我的脖子,将我的脑袋放在她的肩窝,我闻着她芬芳的香,蹦跶着的心一点点地安静下来,慢慢回到了心底深处……
林裳在我肩头的手轻轻拍着我,像安抚一个睡梦中惊醒的婴儿般,我渐渐入睡,却感觉只睡了几分钟,就已经到了七点的登记时间。醒来之时,我觉自己竟枕在林裳的腿上,而她趴在我的背上也已睡着。我想我们看起来一定像一对情侣,彼此放心地将安全感交由对方保管……不过,只是看起来像吧。
当我唤醒了她,离开了她的身体,一点点微小的空虚感瞬间填满了我的内心。
……
飞机上的我们彼此默契地没有任何的交流,她坐在窗边忘那天边云彩之上的朝阳,而我痴痴盯着小屏幕里播放的电影画面,努力转移念头,压制着焦虑和不安。
到达兰州后立即打车到达兰大一院,一番折腾,在住院部里找到了爸爸所在的病房。当我推开病房大门,泪水几乎已经盈眶而出,模糊的视线中,妈妈憔悴的身影先映入眼帘,在她身边病床上,戴着复杂医疗仪器、插着氧气管的爸爸面无血色地沉沉睡着……一边的心率检测仪上,显示着爸爸稳定但总让我觉得有点虚弱的心跳。
我擦我眼角的泪,却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于是爸爸妈妈的面容,就一直模糊着。
“爸……爸……”我按在爸爸的胳膊上,机械地唤着他,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妈妈亦是擦着泪水,扯着我的衣裳小声说道:“鸣鸣,让你爸爸睡,咱们到外头说话。”
“鸣鸣……昨天下午,你爸配合所里办案,蹲点的时候突然昏倒,幸亏他同事们现及时,把他送到医院急救……不然……不然现在你都见不到他了……”
我扶着妈妈的肩膀,急问:“爸的心脏……他不是一直吃药、保守治疗的吗?怎么突然就昏倒了?”
妈妈哽咽断断续续说道:“他心脏本来就不好……医生说,这次他昏倒,是因为他长期透支身体、没日没夜工作,又患上了风湿性主动脉瓣狭窄造成的心绞痛……再加上人上了岁数,心脏机能越来越差……”
“医生说了怎么治疗没有?”
“兰炭医院的医生建议做瓣膜置换手术……”
“那兰大一院这边的医生怎么说?”
“这边的主治医生等一下就来给你爸爸会诊……”
妈妈说着话,手中的纸巾却早已泪湿。林裳瞧在眼里,取出些纸巾递在妈妈手里。妈妈接过纸巾擦了红肿的双眼,忽然反应过来,问我:“这……这个姑娘……”
“她叫林裳,是我的一个朋友。”
妈妈看了看林裳,点点头,忽然问道:“你们刚下飞机,吃饭了没有?”
“没有。”
妈妈推着我的身子说:“别饿着肚子,快去带你朋友吃碗面去。”
我透过病房门玻璃看看爸爸说:“我爸他……”
妈妈趴在门上也看向爸爸,喃喃说道:“没事,他现在暂时稳定……鸣鸣,你回来就好了,咱们就都别慌……老6,他命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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