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归远不甘心地盯着那头青丝:“再来!”
“不来了。”路杳杳颇为爱惜地拢住自己的头发,不高兴地说道,“大敌当前,你还有心思给我梳头发,沉迷风月!”
“堕落!”路杳杳斩钉截铁地总结着。
温归远这才抬眉,无辜地看着她,眨眨眼:“敌还没来呢。”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笑,漆黑的睫毛微微颤着,长发散落,抬眸微笑,翩翩有礼:“你说得对,这样紧张的情况,还在梳头发确实不应该。”
路杳杳看着他含笑的眉眼,莫名觉得后脖颈发麻,冷静说道:“我去找绿腰来梳头。”
谁知她只是刚刚转身,就被人拦腰截住,背后之人立马粘了上来,温热的躯体隔着两层寝衣就这样突兀地贴在一起。
“再过几日入了江南东道就来不及了。”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湿热的唇落在脖颈间,散开的衣襟在挣扎间被微微挑开,露出一角雪白的肩头。
路杳杳还没来的说话,就觉得背后失了力气,向后倒去,还未来得及出声的红唇就被人牢牢堵住,所有的惊讶声都悉数消失在两人的唇齿间。
路杳杳睁大眼睛,满眼都是咫尺之人含笑的眉眼,那双白水黑珠般的瞳孔,带着清冽的波纹,倒映着她的模样。
秋日的晨曦姗姗来迟又不情不愿,浅淡的日光终于挣脱了山间的薄雾,驱散了林间的黑暗。四周都是走动的声音,红玉叽叽喳喳的声音忽远忽近,马匹嘶叫身络绎不绝。
绿腰特意在车门前喊了一声,这才上了马车。
路杳杳小脸泛红,恹恹地和绿腰说道:“梳个简单的头发吧,估计下午还要休息的。”
绿腰对着屋内古怪的气氛充耳不闻,跪坐在门口给路杳杳梳头,只是越梳越觉得压力大,时不时偷偷觑着一侧的太子殿下。
温归远如今穿着女装,有一直坐在车内,头发只是随意的用带子扎了起来,现在正撑着下巴看着绿腰给人梳妆,颇为认真。
路杳杳顺着铜镜往内扫了一眼,突然眼睛一亮,一扫而空之前的苦闷之色,清了清嗓子,雀跃说道:“我的头发先弄的简单点,动作快点。”
绿腰连忙手脚麻利地把头发挽起啦,查了一根簪子便打算吧梳妆匣收起来。
“这个不用收了,你今天和红玉就去后面的马车休息吧。”路杳杳咳嗽一声,开始催人离开。
温归远坐直身子,挑了挑眉,看着绿腰跳下马车,再一回眸就看到路杳杳兴奋的眼睛。
“我给你梳头发。”她拿着梳子状似随口地问道。
温归远懒懒一扫眉,直接拒绝道:“下次下马车大概是在淮南道安州,就不劳烦杳杳了。”
路杳杳脸色微变,拿着梳子靠近他,恶声恶气地说道:“不行!我给你梳!”
“你会?”温归远不解询问着。
路杳杳咧嘴一笑,琉璃色大眼睛扑闪着,无辜又天真:“不会,第一次。”
倒是真诚。
“不要。”温归远见她如此积极,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开口拒绝着。
路杳杳立马转化语气,再一开口就是软绵可怜的哀求声:“让我玩……梳一下嘛。”
“就一下。”
“我也是看过好几次的。”
“我还是很有天赋的。”
“一定很好看的。”
她像一只无辜的小猫靠近他,跪坐在他身侧,卷翘的睫毛扑闪着,浅色眸子小心翼翼地凑进来,在他的下巴处细细的轻啄着,带了点三分诱惑,三分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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