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那双手搭在她腰腹间,轻轻揉了一下。
路杳杳记忆瞬间回笼,倒吸一口气,恨不得把昨天作死的自己打死。
“怎么了。”温归远把人翻了身,担忧地问道,“要是还难受就一定要让太医来看看。”
“不难受了。”她眉眼低垂,小声说道,双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漫不经心地扣着他的手背。
“别动。”温归远声音暗了下来,伸手止住她的动作,懒洋洋地说道,“要起来吗?”
路杳杳摇了摇头。
“时间还早,今日殿下难得休沐,早起可惜了。”
温归远把人搂着,闭上眼,含笑说道:“瑶姬说得对,为夫昨日为你揉了一晚上的肚子,还困得很。”
路杳杳脸色微红。
“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说着。
“一句对不起可不行。”温归远淡淡说道,“没有别的奖励了吗?”
路杳杳眨眨眼,盯着他的下巴,一个晚上的时候,好似就冒上一旦青青的胡渣,一点有一点,看着便觉得稀奇,她鬼使神差地突然凑上去,讨好地吻了一下他的下巴。
腰间的手倏地收紧,好似铁箍一样把人固定在寝衣相贴的距离,两人的温度在呼吸间相互交叉。
路杳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事情,脸颊顿生红云,犹犹豫豫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
温归远只听到她磕磕绊绊的声音,小心翼翼又委委屈屈,失笑,把人的脑袋按在怀中,沙哑地说道:“那就罚你陪我再睡一会。”
“别闹,睡吧。”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发旋上,转瞬即逝,却又直达心弦。
路杳杳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不曾想,这个怀抱太过温暖,她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旭日东升,清透耀眼的光透过雕花沉木窗棂,飘过透明蛟纱上,最后穿过床幔,只剩下一点朦胧的光线,被大红色内帐染成微熏的红色,落在床上交缠十指的两人身上。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等两人再次醒来,已经快到午时。
两人黏黏糊糊地起床,缠缠绵绵地吃完午膳,这才最后坐在罗汉椅上,墙角的沙漏打了个转,午时都过了,对视一眼突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睡到现在,这要是传出去可太丢脸了。”路杳杳捧着一本书,枕在他的大腿上,抱怨着。
温归远随意翻着她案桌上的话本,笑问道:“你这些话本真是奇怪,怎么没刊书局的名字,封面也没有。”
“多情寡妇寻柳记。”
“夜话狐仙呆书生。”
“若把无情有情比,无情翻似得便宜。”
路杳杳见他读的一本正经,活似看的是正儿八经的典经古籍,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伸手把人的嘴捂住,愤愤说道:“看便看,读什么!”
温归远抓着她的手腕,笑说道:“你写话本倒是写得有趣,才藻富赡,执笔之人有些墨水。”
路杳杳闭着眼从矮桌下面掏出一本游记塞到殿下怀中,也不回答他的话:“殿下看这个吧,陇右道真的有思淼先生说的这么好吗?”
温归远笑说道:“比他说得好千万倍。”
“烈日高悬,雄鹰长空,再也没有比那里更为广阔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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