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都是人类,都埋头在自己的办公区努力工作,连郝迟都专注得盯着电脑屏幕,只有他无所事事地东摸摸、西碰碰。
盯着这些汉字和数字就能赚钱么?
而且他是上午才知道,自己把郝迟的名字都记错了,根本不是‘好吃’而是‘郝迟’。
很好看的两个字,之前却一直被误解,在看到那张小卡片上的名字后唐小鸭羞得恨不得直接钻到地下去。
“在想什么?”郝迟余光瞥见小鸭脸上不停变换着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应该很有趣,忍不住好奇。
被抓包的唐小鸭从容地摇摇头,如实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郝迟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这话像是头次听到他名字般,但这直白的话每次听到都会让郝迟心尖轻轻颤动。
“小鸭的名字我也很喜欢,”学着对方的腔调,郝迟也跟着夸奖。
“你不用安慰我,人类里面这样的名字肯定会被取笑,”还不如花卷和张美丽,都这么特别,如果有其他鸭子开了灵智估计都会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名字。
“正因为我们是人类,名字多是要冠以父亲的姓,但你们不同,可以取这么多自由、无拘无束的独特名字,”郝迟察觉到他明显的失落,“而且名字只是个证明身份的代号,我会觉得好听,只是因为那是属于你的代号。”
这大段话唐小鸭似懂非懂,但他听得很开心,既然郝迟说好,那就是好。
*
“你爸爸为什么要打你,是因为不喜欢我?”回到房间花卷还没来得开始质问,就注意到纪彦辰被打的那侧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可见对方下手有多狠。
纪彦辰按住花卷的手腕,勉强扯出丝苦笑:“怎么会,应该是不喜欢我才对。”
“天底下会有不喜欢父母的孩子吗?”花卷不明白,无论是哪种动物,孕育生命,娩出后代都是极其苦痛危险的,人类也得将生灵在腹中小心将养十月,期间算是用自身血肉滋养胎儿,居然还会有不喜欢孩子父母。
果然花卷心性单纯,根本不了解人。
“我妈是在意我,毕竟她劳神费力那么久,我爸就说不准了,如果提前知道我妈肚子里怀得是我这个废物,估计得直接把我扔垃圾桶里,”纪彦辰轻松自在地调侃,像是在说件和自己毫无相关的事。
明明他在笑,花卷却莫名的心疼。
“没关系的,我会从垃圾桶里把你捡出来,”花卷郑重地向他保证,“虽然这里有很多垃圾桶,但我会一个一个认真地找,到时候我们就一起捡瓶子赚钱。”
又想起人类的习俗,连忙补充:“到时候把钱都交给你保管,怎么样?”
怎么就非得跟捡瓶子过不去,被他这番严肃滑稽的话整的哭笑不得,心中那点积郁早就消失殆尽:“养你只小熊猫我还是绰绰有余,不劳烦你出去捡瓶子。”
就这小身板,瓶子多的垃圾桶估计都抢不上趟,真跟着他三天得饿两天,但回想起那天人鱼说的话,纪彦辰这才琢磨出他哥可能主动提出要帮忙的意图。
“反正人类和你想象中是有出入的,千万不要再将原身暴露在别的人类面前,”对于那些打着研究幌子实则做着不可告人的实验的人比比皆是,纪彦辰也而不往给花卷叮嘱。
“区区人类,还真能把我怎样,”花卷却表现得格外不屑,普通人类还妄想伤害到自己?
“是是是,你厉害,但我多少会担心,”毕竟两人现在的关系变了质,这种话说出来纪彦辰倒是毫无负担。
*
“那些人个个都很精明,”庾海昨天独自前去在海洋研究机构外勘探了几圈,确实能嗅到深海的气息,但实在是找不到进去的方法,严密得没工作牌的蚊子都飞不进去。
“搞这行的,能傻到哪里去,”郝迟坐在庾海对面的沙发,继续翻看着机构的信息,明面上的介绍没任何问题,“关键是要找到确凿的非法实验证据,直接摆到公众视野里,这样就算政府里有谁想刻意包庇,也不敢有大动作。”
到时候再出手就简单许多。
庾海伸出修长的手指屈起在桌面上清脆地叩了几下:“问题是,怎么才能找到那些你口中的证据,还是说郝总其实已经有了好办法?”
“最近我个人的流动资金可以抽出两个亿,算是为研究献份微薄的力量,”郝迟眼睛都没抬,直接转向旁边努力想要听懂谈话的唐小鸭,“怎么还听得眼睛都开始打架了?”
原来是钞能力啊。
“我看不是在打架,怕是眼睛又要尿尿了,”庾海脑子浮现出那天唐小鸭伤心痛苦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可爱,不禁想出声插嘴逗他。
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都忘记郝迟这尊大佛还在了。
果不其然,抬眼就对上道不善的视线。
“谁欺负你了,”郝迟自然知道庾海的话是什么意思。
提起这茬,唐小鸭就不是很开心,无视掉庾海阻止的眼神,略带委屈地告状:“那天我回去就看见你亲自喂那只幻化成我模样的锯鳐在吃东西,还冲他笑的很开心,我就觉得心里不高兴,眼睛就尿尿了……”他还是不想承认自己因此哭过,尤其是在郝迟面前。
“是我的错,但他的模样与你实在是别无二致,本来都是要为你做的,也怪我太没用,这种拙劣的伪装都没认出来,”郝迟直接将错全揽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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