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周就出差去桂林了,你等不到我的。”
“我可以等,一直等到你出现为止。”
“子扬,别这样,做条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别让我看轻你。”
“你一直都在看轻我,其实你一直都在看轻我,把我当小孩子来哄,来敷衍。”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他当然明白苏眉对他若即若离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可是他从来没有去想过,去思考过,因为他怕,他怕他想明白了自己就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他不想过那种朝不保夕,随时担心分手的日子,于是就不去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样很好,苏眉是真的爱他。
“对不起,子扬,忘记我,重新开始,再见。”说完,苏眉放下电话。转过身,擦掉眼泪,收拾包袱准备走人。
朱砂在旁边看着她,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正以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底一阵唏嘘。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要不断的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变得绝情,然后害人害己?
子扬一放下电话就冲进了房间,五分钟之后,他提着包袱出了房门。
“你要去哪里。”刚才一直在旁观的爷爷终于说话,声如洪钟,语气里带着隐隐怒气。
“我要去广州。”
“不许去。”秦老爷子大喝了一声:“哪里也不许去。”
“不,我要去,我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我要当面说清楚。”
“你给我站住。那个女人不值得,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你长久下去,她只是玩弄你的感情而已。世界上这样的女子不在少数,你以后要擦亮眼睛看人,不要被一时的美色冲晕了头脑!”
“不”子扬坚决的否定起来:“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
“她是,她亲口和我说的。”情急之下,秦老爷子竟然说漏了嘴。
“你说什么?”子扬抓住了他的漏洞,狐疑的问。
“她亲口和我说的,她等你一考完高考就分手。”既然已经说漏了嘴,那倒不如豁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在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作为你的爷爷,我不可能对你的生活不闻不问。”
“你,我不管,哪怕是玩弄我的感情我也要问个清楚,我不能这么的死得不明不白!”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混账!”子扬只听到身后爷爷的怒吼,却全然没有心机去理会了。
子扬来到广州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他出了火车站,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就马上驱车前往Z大。
Z大很大,从校门走到女生宿舍的门口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子扬走在葱葱郁郁的桂花树下,看着身边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闭着眼睛想象着苏眉在这里经过的样子。她是匆匆忙忙呢?还是闲庭信步?是一个人在慢慢散步呢?还是一群人在嬉笑打闹?这条栽满桂花树的校园小道,她喜不喜欢,她每次进出学校的时候是不是总是从这里经过?苏眉,他的女朋友,他和她在一起将近一年,可是却对她的一切几乎一无所知。
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底就是女生宿舍了,现在刚开始放假,许多男生都进进出出的帮忙女生搬东西,宿舍的阿姨都网开一面,允许男生随意进出了。子扬按着苏眉曾经告诉过他的宿舍号,终于找到了她的住所。彼时苏眉已经搬走,却忘了关灯,整个宿舍在光管的照射下更显得冷冷清清。子扬隔着玻璃窗往内望,空荡荡的宿舍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不少东西。靠窗边的那张床上放着几件已经丢下的旧衣服,其中有一条明红的裙子,子扬记得,那条裙子就是他初见她时,她穿的裙子。大红,低胸,及膝,把她身上的一切优点展露无遗,也把他的魂勾走了。
而现在,她就这么丢弃了吗?如同他们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随手一扔,就留在了路边,她就真的这么舍得,无论是衣服还是感情?难道这么长的一段日子以来,她就从来没有半点留恋过?难道,她就真的被自己说中了,她真的真的从来没有爱过他?他不知道答案,他已经找不到答案,所有的一切都噶然而止了,在这一刻,在他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未来的时候,就被她残忍的喊停了。她真狠,真忍心,把他杀得措手不及,毫无还架之力。可是,他对她,从来不都是都言听计从的吗,他那么乖,那么依她,她都舍得,狠心,真狠心。
后来,子扬到阿姨那里撒了慌,说女朋友忘记拿衣服了,叫他帮拿。
阿姨问他,她叫什么名字。
“苏眉”他说:“苏小小的苏,眉目如花的眉。”
阿姨不疑有他,开了门,让他拿了衣服,走了。
子扬把那条裙子拿回旅馆,洗干净,晾干,放到了行李里。说来可笑,一段感情这么些日子以来,能够凭吊的居然是一条被人遗弃了的裙子,真是讽刺。
次日,子扬到粤闻的工作大楼下守株待兔,从早上首班车来到到晚上末班车离开。一连三天,毫无所获。在里面进进出出的人,没有一个是他要等的。
她终于不再骗我,她果然去了桂林,他想。
三天后,子扬终于回家,回家后他打电话给馨雅,张松接的电话,他对他说:“子扬,放弃吧,阿眉什么都和我说了,你们不适合在一起。我当初是说对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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