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悠的理由所提醒,景阳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许久以后才有了反应一样说道:“若非子悠大人提醒,朕还真是忘了这一面的影响了。这么多的官吏办起案来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女子,说起来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恩,微臣也是这样想,所以方才才斗胆叫皇上摒退了左右,在大殿空无一人的情况下,才敢跟皇上说。这样的事情本来交给靖律司处置也是最合适的了。”子悠淡淡的解释。
“还是子悠大人你有心,若是朕的身边多几个像你们二位这样的大臣,那么朕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景阳帝看着她们两个赞叹道:“那么此事就交给邹闫大人去办了,这些天大雪封路,消息传递的速度还不算是太快,朕这边会刻意封锁沈懿的消息,不让乌镇那边的人知道,其他的事情就要交由邹闫大人处理了。不管查到谁,只要跟此案有牵涉,就入狱待审,绝不姑息。”
“是。”
“此次行事定要处处小心,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事关大荆黎民生计,邹闫大人一定要放在心上。”景阳帝缓缓舒了一口气,朝中大臣各司其职,让他信得过人尚且没有几个,大荆也是离不开他们,虽说子悠这个人深得他心,可是也毕竟只有一个,这件事一出,满朝震惊,事情的传播速度远远要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要快。
“微臣必定竭尽全力,定不负皇上所托!”邹闫办事向来拿效率说话,此事他也不敢保证的太满,到时解决不了就砸了自己的招牌了。
“子悠大人也在一旁协助邹闫大人吧,子悠大人跟了那么久,应该是对他们比较熟悉的。而且你们两个人搭档,朕也比较放心。”
“是,皇上,微臣必定全心全意辅助邹闫大人尽早侦破此案。”
景阳帝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一半,偶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便开口询问子悠:“朕听说芜锦司掌司使林昱大人也快回来了,林昱大人常年在外,对边疆冲突之事可能比较了解,子悠大人到时候可要好好跟着林昇大人学习学习,那个人也是百年难一遇的奇才。”
林昱这个人常年在外,倒不是因为大荆战事众多,而仅仅只是因为林昇这个人不喜欢拘束,就是特别喜欢自由自在,再加上他个人在外这么多年,边塞争乱之事少有发生,景阳帝对他散漫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现在听景阳帝对林昇的评价,似乎对他是极其满意的,子悠不由得也是对他有了几分好奇。
林昇这个人是景阳帝登基以后第二年景阳帝破格将其提拔上去的,那时候他的位置刚稳,急需各路人才,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前芜锦司掌司使说到底还是沁阳的人,就自动辞官还乡了。两个掌司使职位就同时空下了。掌司使职位职位又不能空缺太久,所以就在第二年加试举行了一次武试,当时林昇他是武试状元。
“恩,微臣也有所听闻林昇大人将要归来。林昇大人的性情微臣十分羡慕,所以就会时不时的关注一下林昇大人的动向。”
“子悠大人你还说呢,你这个性子也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朕当初多次盛情邀请子悠大人来黎阳任职,也是多次被子悠大人拒绝掉。”景阳帝嘴巴也是不饶人,三两句话就将事情再次推到了子悠的身上。
“年少无知,又不喜拘束,总觉得这黎阳可能是最森严的地方,各方势力云集,子悠一时胆怯,不敢涉足也是情理之中。”子悠淡淡的为自己开脱。真实原因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倒是跟林昇大人很是相似,你们二位见了面应该是十分有趣的。”
“微臣也这样认为,”子悠毫不客气的接下了景阳帝的话,然后解释道:“前两日碰巧收到了林昇大人寄给子悠的书信。”
“哦?子悠大人这可是还未与其见过面就收到了林昱大人的消息?”景阳帝将目光投向子悠,这话没有责问,也没有质疑,只是一句轻轻的询问,毕竟林昱向来独来独往的性格,他一直是知道的。
“是的,前两日接到林昱大人的消息,是前些日子路途比较匆忙,本想写信问候一下新任掌司使来着,却不小心被左耽误一番,右再出一点其他的状况,就这样拖到了这几天。林昱大人说原本可以年祭前便到黎阳,只不过雪下的太久,路也不好赶了。”子悠有条不紊的回道,将林昇大人信中所言一五一十均悉以告之。
“这个家伙,出去了那么久,朕这边没有都问候一句话,倒是先给你来了消息。”景阳帝无奈一笑,似是自嘲,也似是打趣,站着的子悠与邹闫相识看了对方一眼,都默契的笑了笑。
景阳帝有时候也很孩子心性,对子悠发自内心的信任,对邹闫可以说他是依赖的,只不过对于锦书,那个最不可能与景阳帝有关系的女子,他确实是十分纵容的。
“自然是因为皇上政务繁忙,林昱大人怕耽误了皇上处理正事。回来了才向皇上请安的吧。”子悠与林昇这个人不熟,准确的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联系,更谈不上有密切的关系。所以以至于数日前收到林昱送来的消息的时候,他还愣了一阵子,作为以后可能并肩作战的伙伴,他必须摸清楚底细才可以。
“林昇大人那样的性子身在外,都可以给子悠大人一封信表达恭喜,确实是十分难得。”邹闫在旁边接了一句:“说明林昇大人对于子悠大人这个搭档还是十分满意的,要不然他可能早就回来跟皇上要个说法了。”
“邹闫大人您还真别说,朕也觉得若是林昇不满意按照他的性子,他回来不跟朕讨个说法还真是有很大的可能。要不然朕这个芜锦司掌司使的位置也不可能空缺这么久了。”没想到景阳帝就这样一本正经的打趣自己起来也是这样的不手下留情。子悠今日有了深刻的体会。
“皇上谬赞,若说林昇大人可能是因为百姓谣传皇上三次去合阳被臣拒绝,林昇大人可能觉得与微臣的性子合得来。”
“就你会说话。”景阳帝身边有形形*的人,他也见过太多的人,这一辈子,他过了这么久,可能除了没有上过战场,其他的地方,其他的经历,他多多少少有了不少。
虽然说当初的三次合阳请子悠在百姓的传言中或多或少有失真的一方面,可是总而言之他当时确实是万般无奈之下三次似有意似无意的跟他提过这么一件事。可最后都被他装疯卖傻的糊弄了过去。
不得不说,景阳帝对人是提防的。他对人的提防,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更不是片刻的相处就可以打消的。从贤王殿下与他接触这么久,时不时都在试探,在观望,两个人过了一个又一个太极,景阳帝都还是没有完完全全的信他,要不然也不会给了他一个“贤王”的封号。
“对了,还有一件事。”过了许久,邹闫与子悠就已经在互相看向彼此是否该请旨离开也去奉天殿的时候,景阳帝突然又发了话,冲殿门口喊了一声犴司,犴司走了进来,站在景阳帝身边,景阳帝耳语了几句就出去了。
没有过多久,犴司再次回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给景阳帝奉上。
景阳帝将其拆开,说道:“这是大魏送来的密函,昨日才刚刚送到。两位爱卿不妨先看看。”
子悠接过,去跟邹闫细细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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