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医院,病房
单熙儿坐在病床上,额头抵在曲起的膝盖上,双手插进发间,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悲痛而又绝望的嚎哭声弥漫整个病房。
苏又菱站在一旁心疼得一直抹眼泪,却又不敢去碰单熙儿。
因为只要她一碰,单熙儿就会惊恐的尖叫,然后一个劲的往床角缩,攥着被子瑟瑟发抖,口里一个劲的说:“求求你,别碰我。”
医生说她这是惊吓过度,还没缓和过来。
苏又菱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去警察局接人的时候,单熙儿手腕被绳子勒得血肉模糊,身上到处都是青紫掐痕和红色烫伤的痕迹。
有些地方已经烫去了一层皮,露出红色的血肉,却又不见流血。
身子下面肿得跟核桃似的,还冒着血丝。
警察说她遭人了。
到现在因为单熙儿不让任何人靠近她,身上这些伤还没处理。
苏又菱和单立渊急得不行,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宝贝女儿痛苦、哭泣。
病房的门在这时开了。
单傅瑾走了进来。
苏又菱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打电话通知单傅瑾,在电话里苏又菱已经简单和他说了一下单熙儿的情况。
“瑾儿,熙儿平时最听你的话,你快帮二婶劝劝她。”
单傅瑾一脸沉静的来到床边,看着病床上披头散发的单熙儿,眼底浮上深深的愧疚,他没想到他的一次不管竟会酿成这样的大错,“熙儿。”
病床上的人哭声戛然而止,却仍旧伏在膝盖上,没有动作。
“熙儿。”单傅瑾又叫了一声。
单熙儿缓缓抬起头来,空洞绝望盈满泪水的眼睛慢慢聚焦,轻声发颤的声音,仿佛怕说重了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般,“是瑾哥哥吗?”
“嗯。”
单熙儿眼泪哗哗的猛流,一把抱住单傅瑾,十指紧紧攥着他妥帖平整的西装,直至骨节泛白,哭着喊:“瑾哥哥……熙儿好害怕……你为什么不来接熙儿……”
单傅瑾抿了抿削薄的唇,隽黑深邃的眼底浮上深深的自责,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抚,“没事了,别害怕。”
单熙儿伏在他胸口嚎啕大哭,“瑾哥哥……怎么办……熙儿脏了……脏了……怎么办……”
单傅瑾手僵了一下,然后蜷缩了一下又放开,继续轻抚单熙儿的背,重复那句苍白的话,“没事了,别害怕。”
单熙儿在单傅瑾怀里哭了很久,也许是紧绷的心总算松弛下来了,也许是哭累了,总之,她在他怀里睡着了。
单傅瑾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想起身,他的西装被单熙儿紧紧地攥着,去掰她的手,她秀眉紧拧,攥得更紧。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熙儿,你先放开,我不走。”
单熙儿微微掀了一下眼皮,放开了单傅瑾的西装,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单傅瑾无奈只能在床边坐下。
苏又菱喊来医生,给单熙儿处理伤口。
手上的伤处理好了,接下来要处理她身上的伤。
但是单熙儿一直握着单傅瑾的手不放开,没办法,医生只能给她打了一阵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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