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吧!找我什么事?”李承莹将肩膀放轻松,让李承泽靠的更舒服些,正色神情看向范闲。
范闲从李承莹的脸上看到了宠溺的神色,随即晃晃脑袋,这可能吗?
“和殿下谈谈,皇储之争。”
李承莹拿起杯子的手一顿,面上表情欲笑不笑的“你确定要和我谈这个话题?”
“你想让我放弃?”
“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处境,好一首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莹儿还夸到,写的出这首诗的人,定能看出我的处境,知道我的难处,现在我倒是怀疑这首诗是不是你写的了?”
范闲哑口,他不知道怎么接,说什么?诗确实不是他写的,他真的看穿了李承泽的处境吗?
原本准备的话,也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只要你远离京都,我就保你一世平安。
他拿什么保证,这样一个耀眼,张扬肆意,一身傲骨的人,真的会甘心远离京都,也逃的了吗?
李承泽的手抓住李承莹的衣摆,握紧,却依旧装作熟睡的样子。
“我想保你,我会帮你,不仅因为公主,还有我想救你。”范闲最后吐出这么一句。
李承莹将范闲从进门开始就没喝过的茶,亲自递到范闲手边,拿起他的茶杯,隔空碰杯,没等范闲回敬,就一口喝掉杯中茶水。
“范闲,我承认你有点底牌,你想保我,这话在我看来挺像空话的。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这么轻易的将自己的命交给他人来安排吗?或许从前未经历种种的“李承泽”会,但现在的二皇子不会,我只会相信我自己。”
李承莹将手放到李承泽的脸上,语气温柔道“这条路,我没有第二个选择,我要继续往前走,不止为了我自己,我还有莹儿,还有母妃,我没有退路。”
“就这样一条路走到黑,也许我能破局呢?”
李承泽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流泪,不让自己睁眼,但他真的,真的,很心疼。
范闲失魂落魄离开了二皇子府,前脚范闲刚走,后脚庆帝就得知了消息。
庆帝鹰隼般的眼睛,瞄准着目标,“咻”的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扶公主回房休息吧!”李承莹对着旁边的南月吩咐。
南月将李承泽扶回房内,等到门一关,李承泽就忍不住了,那是他的妹妹,第一次坦露出他的想法。
孪生,孪生,李承莹就算说那些话是平静的,但她的内心却是愤怒的,悲戚的,甚至是绝望的,他感受的到李承莹心里的真实感受,孪生兄妹,心灵相通。
“备车,本王要进宫。”
李承莹要将李承泽送走,她隐隐猜到了范闲的身份。
从庆帝下令将内库作为林婉儿的嫁妆,她就疑惑为什么会是内库,就算林婉儿是长公主的女儿,可也不该是内库,他顺着这条信息,从内库开始查,查到了叶轻眉,如果林婉儿是个工具人,为的是将内库交给范闲,那是为什么?
按着这两人查下去,只有物归原主这个答案,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
可李承泽几次都说范闲和他像,心里像,性格像,灵魂像,还有,面容像?
今日她放范闲进二皇子府,细细打量范闲,确实,在五官上范闲和他像,和其他皇子都有一点相似的点,这绝不是偶然。
那就只剩一个答案,范闲不是范建的私生子,而是庆帝的私生子,是他们的兄弟姐妹。
那他之前的那步棋就下错了,范闲和他是亲兄弟。
无论如何都必须将李承泽和范闲隔开,立刻,马上。
就算李承泽会因为他的性别,始终有层隔阂在,会注意分寸。
可他可不敢保证范闲会如此,李家多多少少有点疯病,长公主,庆帝,太子,就连他都有点子“疯”在身上。
除了大皇子以外,皇室几乎没什么正常人,她都不敢肯定老三有没有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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