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率跟着她进了房间,看着她窝进沙发里,面朝沙发背。
赵蒽艺只觉得心痛得难受,为什么她会喜欢江率?他似乎从来都没尊重过她,打着“已婚妇女要守妇道”的旗帜,干涉她的正常社交,处处看她不顺眼,时不时骂她,这会儿甚至侮辱她的人格。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眼泪就来得越汹涌,她把脸往下埋,怕自己哭出声,怕自己越陷越深,那不如早点抽身吧。
默默的流了半个小时的眼泪,三年多来她的委屈、隐忍、小心翼翼,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遍,既然江率不喜欢她,而她该努力的也努力了,那她何必再委曲求全下去?赵蒽艺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房间的灯没关,那江率就还没有睡下,赵蒽艺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江率感觉到沙发上有动静,掀开眼皮便看到赵蒽艺看着他,她眼皮微微肿了起来,看来是哭过了,但是表情淡淡。
没等他开口,赵蒽艺说道:“江率,我们离婚吧。”
江率怔住了,盯着她一瞬不瞬,离婚?她凭什么说离婚?她是脑子有坑还是脑子进水了?明明一直是她求着他跟她好好过的,明明前段时间她还跟奶奶说喜欢他的,她怎么可以跟他说离婚?
他想不明白,又突然害怕她来真的,沉默良久,江率沉声道:“我就当你没说过。”
说完他怕她跟他犟下去,索性起身出了房间。
又回到书房,反锁。
江率身子向后靠,后脑勺搁在真皮椅上,木然的盯着天花板。
三年多前,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跟在赵长年身后,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行为举止唯唯诺诺,说得好听点也可以用乖巧来形容。
他第一眼就不喜欢她,却也只能为了华禹集团坐在她对面,听着赵长年和江华浓互相客套,他们说什么其实他都没听进去。
也就只坐了十分钟,他就站了起来,近乎冷漠地说了几个字,“明天去领证。”甚至他离开时都没多看她一眼。
他们便是这样开始的。
回想那天的场景,江率心一阵抽疼。
那天他说“明天去领证”,今天她说“我们离婚吧”,他又气又有点害怕,气她为这点小事儿就跟他说离婚,怕她倔强的要离开他。
江率默默的闭上眼睛,脑子里第一次这么混乱不堪,她不应该提离婚的,她有什么资格提离婚?她是不是要来真的了?他要怎么哄她?给她买礼物吗?车子?房子?还是包包?要不以后他给她做饭?
他从来没这么烦躁过,眼睛虽然闭上,却能清晰的看到她说离婚时那张表情淡淡的脸,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气,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她是真的想离婚吗?
赵蒽艺在江率说了那句话后,愣神了很久,他是什么意思?拒绝离婚吗?可是为什么?他语气里隐隐含着怒意,难道提离婚也得由他来提吗?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陡然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机,只是一条垃圾短信而已。
她突然起身,到柜子里翻啊翻,怎么也找不到她的结婚证,明明搬到这边住没多久她就把结婚证从租房那边拿了过来,好像就放在柜子里面的。
从头到尾把柜子再翻了一遍,终于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
她打开红本本,看着持证人那一栏,是她的名字。名字下面是登记日期,她算了一下,他们结婚已经三年零七个月了。右边就是她跟江率的照片,她指腹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江率面无表情的脸,她倒是微微笑着。另一页,有她和江率的基本信息,他比她大两岁,他们的生日在同一天,她在拿到这张证的那天就发现了。
也许是触碰到某一个点了吧,赵蒽艺还没消肿的眼睛又微微发红了,泪水很快浸满眼眶,不多时,便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她并不爱哭的,可是这会儿,怎么也忍不住。
她不知道江率出去了多久,反正她又哭完了,情绪都调整好了,江率都还没有回房间,她躺回沙发里,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睡不着。
不知何时,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吧,赵蒽艺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房门口传来悉悉碎碎的声响,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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