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留着它要我负责。”
莫宁忽然有些怅然的说:“你不想对我负责的时候,留那个有用吗?”
哗啦的水声一听,顾准的声音清晰了很多:“你怎么了?”
莫宁努力笑了出来,笑去了那一丝奇怪的、完全不像自己风格的惆怅,爽气道:“没怎么。就是有些无病呻吟。”
顾准没有再接话。水声再度响起时,莫宁的惆怅还没有散去,索性拉过被子,把自己紧紧蒙住,天真的企图靠这样的温暖驱逐心底那些杂念。
顾准很轻的揭开她的被子,双手撑在床上端看她的脸,他眼里有无限的柔情,莫宁从未见过,可是被他这样注视着,她竟忍不住想哭。
顾准皱眉问:“你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吗?不信任我?”
莫宁伸手挡住自己可能已经泛红的眼睛,怕他误会,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心意,就这样说:“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想着,有一天我们分手了,或是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了,或是你对我不好了……”
顾准吻住了她。
他的身上还有未及散发出去的沐浴露的香味,唇齿里都是清爽的气息,卧室开着空调,莫宁此时干燥的身体极度敏感,只一会儿她就觉得湿气袭来。苦情戏还没演完,另一场激情戏就这样不宣而上。
床很大很宽很软。莫宁被他折腾得尖叫声四起,也不约束自己,也不压抑自己,因为她能明显感到,她的反应能让顾准更兴奋更卖力更……迷失他自己。她太喜欢看他迷失,看他疯狂,看他迷醉。
两人又是一轮鏖战。
莫宁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明天她肯定下不了床。可是,她都不记得自己是累得睡过去了,还是因为抵不过那种深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而晕过去的。
这一晚,莫宁做了个梦,梦里周一诺像个小教授一样伸着食指对她说:“男人某些方面强悍,只会让女人更加离不开。”
“你看吧,莫宁,他又多了一项让你离不开他的因素。”
“为什么?因为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幸遇到这样的男人,而且最惨的是,你头一个如果强悍,下一个如果很弱,你会很痛苦。”
“所以,就是他了!赶紧抓住了,别放手啊!”
然后,周一诺化成一张诡异的笑脸从她的梦境里淡去,那笑脸刺得她眼疼。恍然间睁开,原来是窗外的阳光照进了房间。顾准就躺在她身侧,他的睡态很安详,五官的曲线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莫宁撑着脑袋看他半晌,忍不住偷偷吻了他一下,才从床上起身。
昨天晒的内衣已经干了,她去浴室穿好衣服,顾准仍没醒。她有些满足的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轻手轻脚开了门,走上了露台。
露台上的花儿在阳光照耀下有种刺目的美,莫宁走过去摘了一朵,随意的别在蓝色长裙上。就站在靠近海的方位眺望了一下蔚蓝色的它。视线忍不住往昨夜和顾准放肆的地方扫过,不意外的看见一件白色的浴袍,它正安静的躺在那儿,海水距离它还有段距离,莫宁忍不住朝它走去。
刚从温暖的地方走过来,冷不丁被风一吹,莫宁有些不习惯,双手紧住胳膊,蹲下去提起那件浴袍。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情拾起它,但她知道自己看到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时,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从来就不知道第一次会流这么多血。
白色的浴袍上沾着沙粒,看起来很脏,莫宁却奉之如珍宝,她是真想收藏这件浴袍的。于是就抖干净上面的沙子,又放在了沙滩上,人也坐了下去。
撑着脸看海景。心里想着的却是昨夜的翻云覆雨,渐渐的,她又觉得饿,这才想起自己除了昨晚喝了点粥,已经很久没吃过正儿八经的正餐了。
可是,却懒懒的不愿意动,就这么仰躺下去,双手给自己当枕头,躺着看蓝天。
顾准出现的时候,莫宁先闻到的是食物香气。坐起身看着他从别墅那个方向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很黑的小伙子,那小伙子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食物的香味就是从托盘里传出来的。
顾准行至她面前,接过身后人手上的托盘,道:“谢谢。”
那小伙子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恭敬地离开。
“真大牌!为什么不自己端过来?非要浪费一个人力?”
顾准笑了笑,低下身子也坐在她身旁,道:“这蕉叶包饭不是什么人都能端好的。”话毕,从托盘上取了个饭包给她,“本地特产。”
莫宁接过,手里的东西很热乎,却不烫,黏黏的触感。她好奇的问:“这个和粽子有区别吗?”
“比粽子大,比粽子香,里面的米是土济岛特有的一种大粒的米,他们不用特殊食材,就是普通的米饭,会加一些蔬菜或者坚果。”顾准边说着已经边取过莫宁手里的蕉叶包饭,细细的替她拆开。
莫宁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心里甜得快化了。
三九战
莫宁那一天的甜蜜止于顾准接到的一个电话。她当时就在他身边,尽管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直接,莫宁还是听出了所以然。
文森特的凉茶出了安全事故。
接完电话,顾准开始还爽朗的笑意已经不见,骗了自己一天,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他们也过了一天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生活,莫宁觉得很满足。十分体谅的说:“订明天的机票吧,我和你一起回去。”
顾准皱了皱眉,莫宁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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