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那个早上啊,沈珠圆随手拿了本杂志盖在自己脸上,这样正在发烫的脸就不会让涟漪瞧到。
细细回想着,那天早上通往羽淮安的街道,两边围墙有绿叶有鲜花,迎面而来的晨风吹在脸上很凉爽,细细碎碎的阳光打在她鞋面上,她在被夜露打湿的石板路上奔跑,奔跑着打开那扇白色围墙门。
很快,那扇围墙门从里面被打开。
从围墙门走出的身影还是她,轻轻带上门,往左边走了几步,靠在围墙上,手指缓缓触上自己的唇瓣,朝着天空笑,笑得能多傻就有多傻。
此刻,沈珠圆笑得一如那天靠在围墙上的自己。
“我去了羽淮安的家,涟漪,那天早上,我吻了羽淮安,在他房间的洗手间门口,我吻了羽淮安。”笑着说出。
沈珠圆吻了羽淮安,这够劲爆吧。
即使是涟漪也会听得张大嘴巴吧?然后质疑她是在吹牛。
然而。
安静成一片。
“涟漪?”
无应答。
“涟漪,你睡了吗?”
唯有院子里的夏虫有一下没一下哼着。
看来,涟漪是睡着了。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让涟漪知道她主动吻了羽淮安说不定又会说她傻,在男女关系方面上,老干傻事的总是容易吃亏的一方。
不过……
是羽淮安就没关系。
即使知道涟漪现在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沈珠圆还是一如既往叫着“涟漪”的名字。
“涟漪,你脚扭伤那晚,我和羽淮安接吻了,是羽淮安先吻的我,不是在做梦,我们真接吻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似远若近的声响传来,远的好像是来自于街道,收摊回家的街坊在说着话儿;近的仿佛是贴着耳边,脚很轻很轻地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地走向一个地方,下意识间沈珠圆手触了触身边位置,空空的,勉强睁开眼睛,她现在还睡在涟漪房间的凉席上呢。
不用看,一定是涟漪口渴了想去喝水,眼睛再次合上。
等了一阵子好像没等来开门声和关门声,倒是有别的声响时有时无的,有人打开抽屉在找东西,不会是小偷吧?
用力睁开眼睛,哪有什么小偷?
是涟漪,涟漪正坐在写字桌旁,写字桌抽屉是打开着的。
知道不是遭遇小偷,沈珠圆一颗心彻底放下,困意瞬间排山倒海袭来,在眼睛闭上前,她似乎看到涟漪的手腕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着,看着像星星的光芒,又像是一缕月光投递在了涟漪的手腕上。
那是什么呢?
戴在涟漪手腕闪闪发光的会是什么呢?无奈眼皮像被涂上了胶,怎么也睁不开了。
最后一缕思绪是,坐在那的涟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平常的涟漪。
次日,好几次沈住圆的目光下意识在涟漪的手腕处搜索,但涟漪的手腕空空的什么也没戴。
从弄丢外婆送的手链后,涟漪就没再戴过手链。
去年年末,妈妈去了趟南部给涟漪买了手链,款式和涟漪外婆送她地差不多,但涟漪拒绝了,涟漪和妈妈说“我不需要了,阿姨。”
那也是涟漪唯一一次拒绝妈妈,妈妈也没勉强笑眯眯说好,也是因为那次,沈珠圆打消了再给涟漪送手链的念头。
有些东西永远也取代不了。
当涟漪问沈珠圆怎么老是盯着她瞧,那句“涟漪,昨晚戴在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最后一秒,改成“别臭美,我才没有老是盯着你呢。”
其实,沈珠圆也不太清楚昨晚有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毕竟她喝了酒,或许涟漪因为睡不惯地板中间起来过,落在涟漪手腕上那闪闪发亮地或许真是一缕月光,又或许是她看花了眼。
周一,涟漪回了学校,沈珠圆也开始往补习街跑。
如果不是因为休学来了补习街,沈珠圆也就不会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因不堪学习压力在接受心理治疗,一边接受心理治疗一边复读,看着那些把药一股脑往嘴巴塞,塞完继续做题的学生,沈珠圆回到家的第一时间都会去拥抱吴绣林女士,庆幸在学习方面妈妈没给她什么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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