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不该做的梦,还干了惨绝人道的事儿,陈肆少见没顶嘴。
一声不吭拽着她手臂,将她拉到沙发上。
宋昭也没拒绝,双腿交叠,一副大小姐的样子,等着他伺候。
陈肆一声不吭,半蹲在她身前,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只手用棉签沾碘伏,给她消毒。
宋昭才发现,他的手掌这样宽大,五指修长,单手就能将她整只手捏进掌心。
这样的视角,还能看出,他的睫毛也很长,阴着一张冷脸,格外地专注。
就挺反差。
倒也稀奇,一个嚣张冷戾的酷哥,干起这种事儿,有模有样,细致温柔,半点不会弄疼她。
仿佛经常照顾人似的。
宋昭另只手托着脸,望着他:“你要是能一直这么乖,我不介意每天让你咬一口。”
陈肆耳朵更红了,故意将棉签重重一按。
“嗷!”
宋昭瞪他:“说你不得了!”
消好毒,再给牙印贴上两枚创口贴,陈肆面无表情:“不要碰水。”
宋昭新奇地看着手腕丑丑的创口贴,赞叹道:“你还挺适合当医生的。”
陈肆一顿,语气沉郁:“我不会当医生。”
“为什么?”宋昭诧异。
原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陈肆会这么应激。
陈肆收拾药箱,起身:“当医生,也不一定救得了想救的人。”
宋昭脸上的表情消失,看他坚韧挺拔的背影,莫名透出落寞。
他想起了那场车祸吗?
她不知道,一个十七八的少年,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是怎样的绝望。
只记得,当她看见那两具,白布盖起来的尸体,听着江水咆哮,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灵魂从大桥一跃而下,消失在了滔滔江水之中。
这是他们之间,无法跨越,却又让她偏执到底的鸿沟。
办公室。
宋昭摇摇头,将少年的背影甩出脑海。
翻开办公桌上的文件,仔细审查,最近宋氏的文件堆积如山,每天够的忙。
顷刻,宋昭倏地拧紧眉心。
打内线叫张睿进来,宋昭“啪”地将文件扔出去,沉着脸问:“这文件是哪个傻逼负责的?”
张睿诚惶诚恐:“出什么问题了?宋董?”
他一个总助,也很忙,很多文件都是由下面的助理整理好,直接交给宋昭签字。
“将亿写成万,这种低级的错误也能犯!还是说,宋氏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改行成了慈善机构?!”宋昭气得心脏病快爆发。
这两天,她本就莫名烦躁,下属干的蠢事,唰地一下,将她的火气尽数爆了出来。
“哪个脑瘫招进来的傻子!”
张睿看了文件,当即头皮一麻:“这、这份文件,是总裁办那边,新来的助理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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