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筋疲力竭的趴在枕上,感觉到他在自己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气息依然热得灼人。
缓了片刻,她勉强恢复一丝体力,按住他又不老实起来的手,听见他问:“累了?”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没再有别的动作,将她搂入怀中,问她:“胳膊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在她左手臂靠近手肘的地方,有一道长约三厘米的伤疤,淡得几乎要看不见了,凑近了才依稀能看出缝合的痕迹。
浅表的伤痕一般不会留疤,会留下伤疤说明伤得很深。
她的睫毛轻轻抖了一下,声音闷闷的:“我妈用水果刀划的,缝了三针。当时她带着我去捉我爸的奸,受了点刺激。”
宋念秋为了挽回丈夫的心,不止一次自残过。起初这一套还很有用,但后来沈国华不吃这套了,她只好用更激烈的方式威胁他。
他们打离婚官司的时候,沈国华争夺过她的抚养权,但是当时他债务缠身,又婚内出轨,毫无疑问地输了官司。
法庭上,法官问她想跟谁生活的时候,十六岁的她给出的答案是——她谁也不想跟。
江砺的眼里有寒光汇聚。沈国华和宋念秋,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她转过身,看见他的表情,忍不住抬起手,替他抚平眉心的褶皱,反过来安慰他:“其实我觉得我还挺幸运的,小时候有外公外婆疼我,后来又交到了盛从嘉和顾一鸣这样的朋友。十来年了,他们都还在我身边。现在……”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翻身在上,眼睛里的笑意比夏日的阳光还炫目:“现在,连你也属于我了。”
说罢,她就低下头,温柔地吻他。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要失控了。她却在半途偃旗息鼓,趴在他身上抱怨:“为什么占个便宜要这样累……”
他目光滚烫,看着她:“那换我来?”
夜深,沈星繁睡得很沉。江砺却因为太亢奋,一时有些睡不着。
他轻轻拨了拨她凌乱的额发,凝视着她的眉眼,将她此时毫无防备的模样印在心里。
然后,他轻吻她手臂上的伤疤,熄灭了床头灯。
江砺向来自律,第二天却难得没有早起。
昨天他们太放纵了,折腾到很晚才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
她还在睡,手无意识地攥着他的睡衣,凌乱长发下隐约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他把她的手从身上拿下来,却被她反捉住手指,带着一点孩子一般的依恋。
她梦呓一般问他:“江砺,你去哪儿呀……”
他将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开,说:“我哪儿也不去,你再睡会儿吧。”
她这才松开他的手指,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半小时后,江砺过来喊她吃早饭。她却赖在被窝里不肯起,裹着被子转身,留一个后脑勺给他:“我不饿,我要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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